潘筠面無表情的一張一張翻過。
鄔縣令見她臉上沒多少表情,嘆息一聲,也翻了翻:“你畫的倒是詳細,每個人的臉、連日期都記下了。”
傅大年討好的笑:“這是作畫的日期,必要記上的。”
一起玩的都知道傅大年有作畫的習慣,他們也愿意讓傅大年畫,反正這畫也就他們平時賞玩,傅大年不敢給出去的。
“除了這些畫,還有什么證據?”
傅大年目光就不由飄向一個盒子。
鄔縣令眼疾手快的拿在手里,發現這盒子竟是魯班鎖,便遞給他:“打開。”
傅大年哀嘆一聲,認命的把鎖打開。
里面是一本冊子和一摞書信。
鄔縣令翻開冊子,眼睛大亮,這冊子可比畫冊還要詳盡。
上面甚至還記有誰誰敬獻了誰,所求何事……
有了這東西,便能把他們釘死,鄔縣令興奮的去找潘筠:“潘道長……”
見潘筠還在快速的翻找畫冊,他聲音一頓,遲疑的問道:“潘道長,你在找誰?”
潘筠低垂著眉頭一言不發,一張一張的翻過去,就在手中這本畫冊要見底時,她手指一頓,輕輕將畫冊完整的攤開。
她面若寒霜,掀起眼皮看向傅大年,將手中的畫冊立起來面向他,沉聲問道:“她是誰?”
對上她滿含戾氣的眼睛,傅大年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咽下一口口水才顫顫巍巍的道:“她,她叫朝顏,是,是你的姐姐嗎?”
鄔縣令上前看。
畫中是一個身穿紅衣,在荷中亭起舞的女子。
湖中的荷花粉中帶白,荷葉如蓋,畫中的女子紅色的袖子飄揚而下,她一手接住,正側身淺笑,嬌媚又靈動,讓人見之心喜。
潘筠捏緊了畫冊,停頓了好一會兒,還是翻過這一頁。
翻過,潘筠一怔。
鄔縣令探頭看去,也愣了一下,扭頭問傅大年:“她還活著?怎么畫冊上沒有她的死法?”
傅大年給每一個受害者都畫了兩幅畫,不論是女子,還是男子,第一幅都是他們生前他認為最美的樣子。
第二幅則是他們受虐時的樣子,畫中會畫出他們的死法,可以說,他的變態并不亞于那些施虐的人。
傅大年遲疑道:“應,應該沒活著了,但我沒親眼看到她死,她也是唯一一個,我沒親眼見到她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