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金不高興道:“少爺你是說我愚笨?那你說的妖是什么?”
“妖就是妖,沒有其他比喻,快去傳話,不然十兩銀子要白花了。”
喜金反應過來,立刻拎著食盒朝獄卒飛奔而去,不多會兒就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食盒和話都傳進去了,少爺,之前我們連尹宅都要避著走,您才結束殿試就來詔獄,這不好吧?就不能等殿試成績出來再來嗎?”
薛韶轉身離開:“那答卷就是狀紙,交上去后,我和她在世人的眼中便是天然的同盟。既然暴露了,想來便來了,還要特意選日子嗎?”
薛韶慢悠悠的往租房去,問道:“我們還有多少錢?”
喜金把錢袋打開數了數,嘆氣,“只剩下八兩多了,詔獄就是詔獄,打點的銀子都要比別處貴些,要是在別的大牢,一把銅錢就能傳話,一兩銀子都能進牢私會了,結果詔獄十兩銀子就只傳一句話,物價太高了!”
薛韶皺了皺眉。
喜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薛韶,忍了片刻,還是小聲道:“少爺,聽獄卒說,這幾日潘道長天天被用刑,一身全是血,我,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打點一下,讓她少受些罪啊。”
薛韶眉頭皺得更緊了:“獄卒是這么說的?”
“是,還說是宮里王振的意思呢。”
薛韶垂眸,片刻后道:“我相信她,她既然敢進詔獄,一定能護住自己,那獄卒那么說,多半是為了訛我們錢財。”
話是這樣說的,下一個路口薛韶還是腳步一轉去了尹宅。
今日殿試,尹松師徒兩個休沐,倆人正在院子里畫符,聽見敲門聲,齊齊抬頭,齊齊把石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收,然后尹松端坐,尹清俊站在尹松身后候著。
奉硯將薛韶主仆兩個請進來。
見是薛韶,尹松表情一松,抬手道:“原來是薛公子,請坐。”
說完才反應過來,眉頭一皺,“薛公子?你怎么這時候來這里?”
薛韶含笑道:“我殿試結束了。”
“我知道,但你……你怎么就來這里了?我這外面可還有人盯著呢。”
薛韶道:“今科殿試的題目是‘物有本末,事有始終;知所先后,則近道矣’。”
尹松默念了兩遍,嘴唇微抖,“你,你不會是?”
“我以叔父和潘御史的冤案為例寫了考卷,若無意外,這份考卷也會被認定為狀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