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驚訝,不由的去看張子銘。
張子銘亦眉頭緊皺,當初裹挾著尸蟲的那人他也參與抓捕了,知道尸蟲突出人體有多痛苦,他不由問道:“沐僖是清醒的嗎?”
沐璘:“我爹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張子銘:“他清醒的時候……”
“好了,”潘筠打斷他的話,嚴肅道:“見到人就知道了。”
沐璘推開門。
門內有三個壯仆在,他們身上穿著甲衣,臉上還帶著藤制的面罩,腿腳、手腕和脖子都被包得嚴嚴實實的。
看見沐璘帶來這么多人,愣了一下,“長公子,他們……”
“他們是來看父親的,”沐璘回頭道:“潘道長,就你們幾個與我進去吧,其余人等留在外面,雖然現在沒有蟲子出來了,但你們沒有防護,以防萬一,還是離遠一點好。”
安辰面無表情道:“下官奉命而來,必須在旁監督,回京后要上稟陛下的。”
潘筠:“那你就跟著。”
她看向其他錦衣衛。
他們齊齊后退一步,看著她和安辰的目光中都帶著膽怯和祈求。
潘筠沖他們微微挑眉:“你們就在外面等著吧。”
安辰也同意了。
潘筠看向張子銘四人。
張子銘催促道:“趕緊的吧,不用看張惟逸和薛華,讓他們長長見識也好,至于他……”
張子銘瞥了李文英一眼,“他應該不至于如此膽怯無能吧?”
李文英直接繞過他往里走。
王璁他們當然也是要入內的,這樣的病癥,可以說全天下僅此一例。
不論能不能治好,都是可以計入三清觀醫冊和異事冊中的。
屋里很陰涼,這是尸蟲很喜歡的溫度。
繞過屏風,潘筠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沐僖大約只有三十來歲,一身素白里衣,面無血色,身形瘦削的躺在床上,要不是他的胸口還微微起伏,鼻尖有輕微的出氣,她都要以為他死了。
因為他身上有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