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則很得意,大聲道:“陛下,您看臣沒說錯,這潘筠就是潘洪之女,她接近陛下另有所圖,居心叵測……”
“她接近陛下的確另有所圖,”尹松一臉懊悔道:“臣這小師妹修道時間雖短,天賦卻極高,小小年紀便在卜算上有造詣,她早算出陛下會出宮,所以特意大街小巷的亂晃,誰知竟真叫她碰見了陛下。”
朱祁鎮一臉懷疑,“不是尹卿幫忙?”
尹松直接搖頭否認,一臉嚴肅道:“臣之前并不知她的身份,更不知她的打算,又怎么會幫忙呢?”
朱祁鎮只是笑笑,不說自己信,也不說自己不信。
尹松見狀,連忙給他解釋,“我這小師妹流落在外,偶然被我三師弟和四師妹碰見,帶回山中清修。”
“她自訴被家人賣身為奴,已經償還生養之恩,于我們修道之人而言,既已入道,這些凡塵俗事便了,實沒料到她是罪臣之女。”
王振就尖聲道:“既然她騙了道長,三清觀何不將她逐出門墻?”
尹松就笑道:“孩子是撒謊了,也不聽話,平日還調皮搗蛋,可惡得很,但既然入了三清觀的門,就是三清觀的人了,她闖了禍,臣等雖惱,卻還是得替她承擔,請陛下降罪于三清觀,以懲我等不察之罪。”
王振:“這么大的事,你們三清觀就只有一個不察之罪?”
朱祁鎮叫住激動的王振,“王伴伴,潘筠是有心算無心,算起來,三年前她也才八歲,誰能知道一個八歲的小孩能撒那么大的謊呢?三清觀收留她的確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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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
尹松立即磕頭:“謝陛下體恤。”
王振忍不住低聲勸誡,“陛下,這可是欺君之罪。”
尹松:“陛下,臣昨夜方知她的身份,她說,她這次進京是為了告御狀,當年她父親實在冤枉,還請陛下再查潘洪朋黨一案,還潘洪一個清白。”
“大膽,陛下不追究你們三清觀窩藏人犯的罪責已是網開一面,你竟敢得寸進尺!”
朱祁鎮也皺眉。
黔國公見了立即抱拳道:“陛下,沐僖還在云南等著潘道長呢,請陛下赦免潘道長,讓她戴罪立功。”
尹松眉眼一跳,不知道潘筠怎么又跟云南沐府扯上關系了。
沐僖他知道,當初還是他把他救出來的呢,只是當時尸蟲已入體,他也束手無策,只能交給太醫處理。
就潘筠那三腳貓的醫術能管什么用?
可如果不是用醫術……
尹松眉峰跳了跳,懷疑潘筠是用了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