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三清觀的道士,她有師兄,師姐,還有師侄,更有道觀和山神廟,跑得了一個,還能跑得了一窩嗎?”
王振斜睇馬順一眼,意味深長的道:“知道陛下為何命龍虎山為天下道統,明明控制度牒數量,卻不禁龍虎山收徒嗎?因為,都是軟肋啊~~”
他目光掃視這一片皇宮,拍了拍身前的白玉石柱,輕聲道:“不管是張真人,還是宮里那位從不見人影的張道士,他們只會,也只能聽從于陛下。”
他們修為難道不高嗎?
他們難道不想遨游天地間嗎?
但皇權不許,他們就離不開。
“你不是說,那潘筠看著和同門中人感情很好嗎?”所以王振一點也不擔心潘筠跑了。
“是,他們看上去感情很好。”
“很好就行,”王振道:“這兩日都不是好時機,陛下今日傍晚剛收到云南沐府的消息,沐總兵的長子要不行了。”
馬順驚訝了一下。
王振道:“雖說陛下沒怎么見過這位二老爺,但其子沐璘卻是從小被送養在京中,和陛下關系不錯,幼時還一起讀過書,曾同吃同住,你是知道的,陛下一向重情,他此刻心情不好。”
馬順不解,“人既然要不行了,那再拖下去,萬一過兩天人沒了,陛下不是心情更不好嗎?這事要拖到什么時候?”
王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更不好,不是很好嗎?”
馬順心臟一跳,瞬間明白過來了。
要是在皇帝最傷心,心情最不好的時候上報潘筠是潘洪之女,接近他是居心叵測,皇帝一定會更憤怒。
人在憤怒的時候總是會忽略很多東西。
還會做出更嚴重的懲罰。
王振這一招高啊。
馬順心服口服,躬身離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