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我知道,一文錢嘛,價格不變。”
張大娘這才放下心來,目光炯炯的看著潘筠,“怨氣走了嗎?”
潘筠搖頭:“沒走。”
張大娘臉上的笑容哐的一下垮下來,懷疑的看著潘筠,“道長,你不會是騙人的吧?我都把他們罵成這樣了,他們還不走?”
潘筠:“他們無處可去啊。”
張大娘臉色難看,“這是我家!他們無處可去是他們的事情,怎么能留在我家里?”
“這是他們生前的家,死了之后會下意識的回到這里,”潘筠道:“你要想他們離開,就得給他們找到去處。”
“哎呦,這話的意思是,我還得給他們找個墓地不成?”
潘筠:“倒也不至于,有家人的地方便是家,你可知他們子女家人現在何處?若能給他們指引,他們說不定會離開這里去找家人。”
張大娘愣了一下后思索起來:“楊家的人?那得問街坊鄰居,但他們也未必知道……”
潘筠:“也是,他們家枉死這么多人,自然不愿意跟舊鄰居再有交往,唉,可惜貧道本領不到家,也算不到他們新家搬去了何處。”
張大娘一聽,壓低聲音問道:“道長,你也知道他們家人是枉死的?”
潘筠:“怎么,有人說不是?”
“唉~”張大娘突然嘆息一聲,“倒也不是,我們剛住到這里一年不到,也是后來才知道的,這家人,還有這邊這家人,那死的可慘了。”
潘筠做聆聽狀,“貧道本領不到,只算出兩家是因牢獄之災枉死,具體的卻算不出來,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隱情嗎?”
張大娘得意的看了潘筠一眼,“難怪道長你只收一文錢呢,我不用算,也全都知道。”
她每天都一個人在家做飯、打掃衛生,做各種事,早憋得慌,這時候有個人陪自己說話,又是游方道士,不會影響自己在這一片的印象,她當即拉著她熱情的討論起來。
“我也是在這里住了半年后才知道的,這一家的男人原先是個錦衣衛百戶,姓楊,他娘子岳氏,哎呦,長得可漂亮了,聽說是這一坊里最好看的娘子,連那些有錢人家的妾都比不過。”
潘筠捧場:“這么美?”
“可不是,就是太美了,叫一個錦衣衛校尉看上了,那個校尉姓陳,聽說楊安還活著的時候他就不老實,但岳氏不從,他就沒敢硬來,但誰知道楊安命薄,生病死了,留下岳氏沒著落,那個姓陳的就要強娶她。”
潘筠:“竟如此不講理。”
“正是呢,那岳氏剛烈,就是不答應,那個姓陳的就惱羞成怒,上告說是楊安是岳氏和她女婿一起毒死的,唉,這不,岳氏和她女婿被砍頭,一家子就這么散了。”
“此地傷心,說不定人已經搬離京城了,”潘筠搖頭嘆息道:“看來這怨氣是走不掉了。”
張大娘一聽,這還了得?
立即從嗟嘆中回神,風風火火道:“道長且等一等,我這就去問鄰居,我上次聽誰說起過來著,人還住在京城的。”
張大娘拽著潘筠的手就去找鄰居一一的問。
鄰居一聽她問起楊家的行蹤,就懷疑的打量她們兩個,皺眉問道:“張大娘,宅子是牙行租給你們的,你有事找牙行就是了,找楊家的人干嘛?”
缺一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