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人群徹底爆炸。
“工分。”這兩個字成了炸開所有熱血的驚雷。
剛才還在憂愁以后日子的人們,此刻腦子里緊緊排滿上工日程表:搬煤,砸石頭,扛木料。
只要力氣還能擠出來一滴,就得砸在工分上。
一萬工分,樓上的一間房。為了這個,別說半夜爬起來干活,就是累死在工地上,骨頭爛在地里也值了。
沸騰的人群中,春娘一直默默立在打菜的窗口后面。
她臉上沒什么劇烈的表情,只是看著眼前這從未有過的沸騰景象,看著沈桃桃站在人群中央放著光的身影,覺得世上若真有救苦救難的菩薩,大抵就是沈桃桃這樣的。
沈桃桃擠出亢奮的人群,走到窗口前看著春娘,“手,是你的本錢。以后粗活、燒水,不許沾。就在窗口幫著記記工分就行。”
洗掉煤灰抹上凍瘡膏,春娘手背上細小的疤痕和粗繭清晰可見。
她卻笑著抬眼,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我就幫大娘記記賬,不然帶著妞妞吃白食,不做點啥,心里不踏實。”
沈桃桃咧開嘴笑了笑,“行,你心里舒坦就行。”
謝云景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站到她身后,如同堅實的影子,“夜深了,送你回去。”
沈桃桃很自然地轉身就走,兩人出了食堂,她才側過臉,用著公事公辦的口氣說了句:“哦,對了,今晚我去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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