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期和合體期的威壓襲來,驚動了衍天宗的眾人,一群黑衣劍修面容冷酷,大步往山門走。
若有若無地氣息從窗戶流進屋內,這象征著對方在挑釁。
望斷秋姿態放松地坐在書桌后,層層疊疊的暗紅色緊袍讓他瞧著慵懶邪氣,他垂著狹長微挑的鳳眸,遮擋住眸中深深戾氣,薄唇勾起一個弧度,輕聲呢喃:
“找死。”
——
衍天宗門口烏泱泱的圍了一大幫人,各門派服飾的都有,前面還站著幾個大乘期和合體期的老祖宗,大多中年模樣,氣場駭人。
在場的眾人都在悄悄觀察站在前面的幾人,心中震撼,不曾想原來修仙界除卻唐玄知師徒四人,竟還有這么多避世大能。
但他們不知,若是整個大陸加起來,比現在還要多上一些,只不過近百年無聲無息死了幾個。
兩萬年前修仙界靈氣充足,大乘期和合體期的強者雖少卻不是沒有,如今這幾千年,到只有唐玄知和他得徒弟們突破此境界。
這些人,便是萬年前那一批。他們當中有人已經隱約觸碰到屏障,可就是無法飛升,一直在靈氣充足的地方閉關,剩下都是資質不夠,不甘心就這么放棄,覺得唐玄知死了,他們就有希望了的。
“今眾人來拜訪凌霄派的玄知圣君,怎躲著不見!”
一名大乘期修士眉目滿是張狂,吼了一聲,傳出去老遠。
忽然,一道輕風吹過,卷起風雪,音波擴散戛然而止,清越文雅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
“哪來的狗,亂叫什么。”
護山大陣打開,三道身影從里面走出來,其中一個穿著無比講究且書卷氣十足的錦緞青衣,耳側掛著垂下的木牌,什么也不做的立在那,都像個文雅的翩翩公子。
翩翩公子上下瞥了一眼修士,唰地展開手中折扇,擋了擋自己的半邊臉,嫌棄的嘆了一口氣:
“好丑……”
那修士已達巔峰,從來沒被人侮辱過,當即脹紅了臉大怒:
“小輩,你找死!”
他當即就要和川長思打起來,卻被一人握著肩膀,制止住了動作,那中年人眸色渾濁滄桑,卻有一種詭異的精明,抬頭看向川長思幾人,皮笑肉不笑的說:
“今日我們來拜訪玄知圣君,與你們三個被逐出師門的有個干系。”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宮星河開口道:“沒錯,師兄乃我凌霄派的人,他的一切自然有凌霄派負責。”
望斷秋眉心紅痕似血,暗紅色眼眸充滿戾氣地一一看過凌霄派來的人,除熊洲,江晚愁,他師兄的幾個師弟竟都想要治他于死地。他下頜線緊繃一瞬,隨后嗤笑:
“由你們負責?呵,挖了他的骨頭給你們疼愛的小師弟續命么?”
眾人一愣,沒想到望斷秋竟然就這么把他們心照不宣的事說出來了,忍不住看向凌霄派。
凌霄派眾人面紅耳赤,就連一身病體柔弱惹人憐的故清歡也脹紅了臉,受不了周圍視線,掩著唇咳嗽好幾聲,那握拳的手都在抖。
川長思看到后稀奇,合上的折扇拍了拍手心,笑盈盈的驚訝:
“白眼狼竟也會覺得羞愧,對不起養大自己的師兄嗎?”
故清歡被宮星河半攬在懷中,低低咳嗽了幾聲,周圍若有若無的視線刺的他心臟一陣亂跳,手腳都冷了,柔弱辯解:“師兄養大我們的恩情我們一直謹記在心,但事關天下蒼生,師兄怎么會置之不理呢?”
他看了一眼幾個大乘期的修士,苦笑:“不說旁人,這幾位修士已經要到大限了,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所有拼命爬到這個境界的人,最后因為天道漏洞,含恨隕落在下界?我相信,就算師兄知道了。他也會為心中大義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