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斷秋覺得自己可能瘋了,竟覺得冷酷無情的劍修每一個舉動都讓他心情好,鳳眸中帶著懶懶的笑,卻忽然猛的一凌。
他起身,身體前傾,仔細看了看術幕上陣法的擺放方位,算了一下對應的兇星,笑意收斂:
“師尊,這是獻祭陣法。”
鳳陽城繁華熱鬧,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在道路兩旁叫賣,百姓們挎著籃子買菜,天真爛漫的孩童舉著風車和小伙伴一起穿過人群,嘩啦——,風車悠悠直轉。
望斷秋音色平靜的說:“獻祭全城生機,遮掩天道的邪術。”
——
“轟隆——”
一聲巨大的聲響讓百姓們尖叫著蹲了下去,茫然的捂住耳朵。
城主府轟然倒塌,一身白衣執劍的男子和一名干瘦老者在空中交手,散發出的威壓令人恐懼。
慌亂,恐懼,使百姓們捂著耳朵開始下意不顧一切的逃竄,菜籃子翻了,菜滾了一地,西紅柿被人一腳踩爛了半邊,黏膩的糊在地上,尖叫和哭喊不絕于耳。
突然,天上飛過嘩啦啦的符紙,一個一個貼在百姓們身上,嗡地閃過光芒,恐慌的百姓身體一顫,眸中沒了光亮,被笛聲控制,游蕩似的一步步走出了城門。
悠悠揚揚的笛音中,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斷。
城主府,白衣修士魚貫而出,步伐匆匆要去什么地方,扶風一人一劍,攔下這些想去地牢抓人當陣眼催動法陣的定天派修士。
他們激烈的打斗了起來。
一劍捅穿心臟,血霧井噴而出,扶風眉宇間滿是冷漠,他抽出長劍猛的擋開攻擊,回身將劍送進另一人心臟,噗嗤一聲,鮮血順著他雪白劍尖滑落,這黑衣劍修脊背筆直,宛若不可撼動的高山。
一座破廟中,望斷秋一揮手,火紅衣擺被血色霧氣沖的一蕩,他右手成爪,對著悲天憫人的佛像。源源不斷的魔氣涌出,刺激到陣法,從佛像身上飛離豎在半空。
巨大的法陣豎在半空,齒輪開始轉動,濃郁的黑紅血霧撲到邪惡的暗紅色法陣上,符文被刺激的晃動,隱隱有要破碎的趨勢。
破廟中驟風四起,沖開歪斜的木門,斷望秋衣袖發尾微動,隨著魔氣的釋放,周身升騰著黑紅血霧,他鳳眸隱隱變成暗紅,眉心間似有一道紅痕閃過,薄唇微勾著笑,讓他看上去慵懶又邪氣四溢。
腰間一枚玉佩被風吹得晃悠,散發著淡淡光芒,忽然傳出一陣打斗聲,和他師尊的聲音。
玄知圣君用冷漠的聲音說著令人牙癢癢的土財主話:“斷秋。別玩鬧,我給你的天階法寶,砸。”
“本尊不信,破不了這陣!”
望斷秋嘴角一抽,覺得自己在他師尊眼中可能還是玩泥巴的稚子,若不是他發現法陣時,法陣即將被啟動,現在叫人已經來不及了,恐怕師尊都不會用他們幾個……資質愚鈍的小廢物?
他嘆了口氣,心想,罷了,今日給他得好師尊省一些銀錢吧。
一道紅痕出現在男人眉心,他眼眸變成暗紅色,多了幾分狂妄張揚,黑紅血霧兇獸一般撲倒法陣,陣法符文瘋狂震動,啪——,碎成點點星光,飄散在空氣中。
黑紅血霧將他包裹,幾秒后他消失在破廟,去往另一處法陣。
大乘期強者打斗,爆發出的危險氣息,已經引起周圍人的注意,看著天邊一道道沖過來的氣息,定天派老祖恨急,一雙凹陷渾濁的眼睛怨毒地盯著前面還是青年模樣的白衣劍修,嗓音嘶啞:
“小輩,多管閑事!”
他大限將至,若是在不突破,便只有死路一條的下場,定天派老祖不甘心,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煉制無面剎和嬰魔怨,借此來栽贓魔族,不曾想只棋差一招啊!!
定天派老祖打開冤魂袋,釋放出一只只覆著人死前怨氣的魔,怨氣凄慘的尖叫,鋪天蓋地的黑霧爆發,籠罩住了鳳陽城,吹動身穿一身仙門道袍的白發老者的胡須。
唐棠見這他一身裝扮,只覺得可笑,他眉眼冷漠,看著這些不知道吃了多少人被飼養出來的魔物,將不歸劍向上一扔。
散發著寒霜的冰冷長劍一變二,二變三,密密麻麻地懸在白衣劍修身后冷冷亮著光,春三月,鳳陽城宛若寒冬,大乘期的威壓爆發,河面上瞬間結了一層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