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看似處處對江堯好,但眸中卻流露出隱隱的怨懟。
江堯獨自出來的時間不短,嘉慶帝和連嘉運已經(jīng)到坤寧宮,和皇后娘娘說說笑笑好一會兒,準備用膳,連嘉運突然問到了太子哥哥,皇后和皇上才想起來江堯這號人,打發(fā)宮女去叫太子用膳。
宮女領(lǐng)命,去敲門,一看屋內(nèi)沒人,急忙回去稟報皇后娘娘,皇后一聽就皺起眉,太子才到坤寧宮一月,各方勢力還在觀察,她必須要做出將太子當成此生依靠的模樣,叫所有宮人都去找,自己拿著手帕垂淚,做足了一副慈母姿態(tài)。
宮女們找了半天,嗓子都啞了,她們都穿著講究的錦緞冬衣,發(fā)間簪著步搖,看上去比外頭小官兒家的女兒還要體面,風(fēng)這么大跑出來尋人,心里自是不暢快的。
雖然表面沒表現(xiàn)出來,但都在暗中忿忿的想,這罪臣之女養(yǎng)的小雜種就是沒規(guī)沒矩討人嫌!
不過誰讓人家命好,娘娘不能生育,他又沒了娘,才讓這小雜種白撿了個漏,這爬蟲啊才能變成真龍,一躍成為娘娘的兒子。
她們雖然沒表現(xiàn)出來,但言語中已經(jīng)有這個意思,江堯穿著唐棠的披風(fēng),那么瘦小一只被一群涂脂抹粉隱隱帶著高傲的宮女圍著,垂著眼眸,無措的擺弄手指,瞧得唐棠高血壓都要犯了,溫文爾雅的臉笑意變淡,不輕不重的開口。
“元思前日剛回京城,未拜見過皇后娘娘,不過幾位姑娘的做派,倒是讓我長開了眼界。”
宮女們聽到這說話聲立即皺眉,有一個性子潑辣的宮女回頭想陰陽怪氣對方一番,但想起來“元思”二字,臉一下子就白了,其他想起來的宮女也不逞多讓。
唐元思是誰呀?那可是看上去溫文爾雅,實際上綿里藏針,能刺的人一手血的右相!這些年算計他的人,又有哪個能有好下場?
她們怨懟的心登時涼了下來,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一對上丞相溫溫柔柔含著笑意的眼睛,不知為何,怎么也說不下去了。
她們揣測不安,也徹底顧不上怨懟太子,縮著脖子閉上嘴巴,絞盡腦汁的想著回去該怎么與娘娘哭訴這件事,把責(zé)任推給右相。
小江堯松了口氣,干干凈凈的黑眼睛看著唐棠,細不可微彎一彎,見老師臉色有些發(fā)白了,連忙想解開狐裘給他,唐棠心里暖了一片,笑著制止小崽子的動作。
“好了,殿下。今日時候不早了,明日我再來拜見您。”
江堯解狐裘的手停頓,眼巴巴的看著唐元思,輕輕地“嗯”了一聲,行禮:“恭送老師。”
小家伙瘦的像是被人套在這昂貴錦袍里的麻桿兒,一板一眼叫人心疼,唐棠笑著還禮,就跟著太監(jiān)繼續(xù)往前走了,心想——
行吧,養(yǎng)崽就養(yǎng)崽,反正這個瘦巴巴的小崽兒又乖又可憐的,一看就是尊師重道的好崽兒。
丞相把狐裘給了學(xué)生,自己穿著絳紫色朝服離開,用了十二分毅力才沒在學(xué)生面前牙齒打顫,為了維護住老師的尊嚴,始終沒回頭。也就沒看到身后的小崽兒維持著行禮姿勢,那干干凈凈的黑眼睛,卻漾出不符合年歲的散漫和乖戾本質(zhì)來。
暴君江堯直起身,瞧著老師遠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點笑,咬文嚼字的心中默念。
唐,元,思。
【作家想說的話:】
來晚啦,明天修文
大家早點睡(貼貼)
對,這次是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