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聽得太子回來,竟是顧不上梳妝,便匆忙跑出來迎。
風(fēng)塵仆仆的太子見到自己的太子妃突然趕來,發(fā)髻松散,神情慘白,也是愣了下。
他雖心里惱恨太子妃,不過到底是問:“你這是為何?”
太子妃面色如紙,兩眼驚惶,她顫了顫唇,對太子道:“殿下,殿下,妾身想到一件事,一直想和太子提,妾身,妾身有些怕。”
太子見她這般:“到底怎么了?你這是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
太子妃上前一步:“殿下,我們,我們進(jìn)房中說話。”
太子其實(shí)根本不想理會她,他一心惦記著阿嫵,不過經(jīng)歷了這么許多事,他到底比之前心性穩(wěn)重了。
太子妃固然可恨,他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動太子妃,師出無名。
太子妃占了太子妃和皇室冢婦的位置,他若無萬全把握,絕對不能動她。
暫時只能忍耐。
況且,欲速則不達(dá),他也意識到,要想護(hù)好阿嫵,太子妃可以是自己的助力。
面對自己父皇,他能握在手中的并不多,太子妃是可以化敵為友的。
當(dāng)下便也跟著太子妃進(jìn)去房中:“你怎么了?”
太子妃見太子竟難得用溫和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一時悲從中來,酸楚難當(dāng)。
她忍住眼淚:“殿下,其實(shí)關(guān)于父皇,我有個猜測,我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太子:“你但說無妨。”
太子妃看了看外面,有蘇娘子守著,不會讓人聽到。
她這才道:“殿下,你說父皇為何要寧娘子進(jìn)宮伴圣,這個伴圣,又是怎么伴?”
太子:“我也正想問問,我只怕這里面有陷阱,阿嫵才剛遁入道門,她怕是念經(jīng)都念不好,她怎么祈福伴圣?”
太子妃試探著道:“殿下有沒有想過,寧娘子為女姑子,素來沒有女姑子進(jìn)宮伴圣的,這伴圣……”
她不敢往下說了,點(diǎn)到為止。
太子聽聞,愣了下,之后想到什么,臉色微變,厲聲道:“你胡說什么!”
太子妃哆嗦著道:“可是殿下,你仔細(xì)想想,那寧氏對殿下說的話。”
太子又一愣,他想起阿嫵對自己說話的語氣,說她有了心儀的郎君,她絲毫不曾避諱,仿佛也不怕人知道。
福泰對阿嫵頗為恭敬的樣子,阿嫵仿佛……和福泰熟識?
太子腦子“嗡”的一下子,里面有什么在響,之后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他恍惚覺得太子妃說得是對的,可,可怎么可能?
父皇那樣的人,他這些年對后宮妃嬪都沒什么興致,行幸極少,幾乎沒有,他怎么會突然招惹阿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