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啊!
阿嫵鼻子也酸酸的,她覺得太子對自己好,是自己遇到最好的人之一,可是在他心里,其實有許多人和事都比自己更重要。
沒了自己,他依然是那個金尊玉貴的少年郎,依然騎馬射獵,談笑風生。
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但是此時此刻,她還是有些難過了。
他早不記得那個叫阿嫵的女子了,她明明丟了,也許死了,他卻并不以為意。
找都不曾找一找……
此時晨曦微熹,透過貂絨大氅毛茸茸的邊緣灑在阿嫵眼睛上。
阿嫵攥緊了指尖,靠在少年郎父親的肩膀上,睜著眼睛,望著上方,聽著他們父子說話。
最后終于,一行人抵達了營帳前,太子先下馬,恭敬地接過景熙帝手中的韁繩,侍奉他下馬。
阿嫵見此,突然就很生氣,他為什么這么孝順?能離遠點嗎?皇帝也沒老到不能下馬吧?
景熙帝單手抱著懷中的阿嫵,下馬。
就在他下馬的那一瞬,大氅的籠帽輕輕一蕩,于是阿嫵一頭秀發便露了出來。
阿嫵心狠狠一顫,只能閉著眼睛,埋首在景熙帝懷中。
一旁太子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景熙帝懷中的女子,女子秀發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看上去簡潔利落。
他挑眉,好奇:“父親,這是?”
景熙帝自然知道,太子早就好奇了,他一路跟著自己便是想問。
這確實是一件為父不尊的事,而自己如今的行徑只怕是已經讓那個做兒子做臣子的笑掉大牙。
但他依然一臉波瀾不驚,只仿若無事地道:“身邊侍奉的,似乎有些困乏了,為父先把她放下。”
只是簡單這一句,已經足以讓太子臉上精彩紛呈。
他既震驚,好奇,又不可思議,又有看熱鬧的新奇。
不過此時此刻,所有的表情都被他死死地壓著。
他微俯首,用一種特別做作的恭謹聲音道:“父親,要不要孩兒幫你?”
景熙帝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喝你的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