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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zi都是那件紅se的棉襖，那個被人腳踢著的女人。

“你爸被抓后，你媽把陽陽送人了，她沒tui自己在縣里要飯，飽一餐餓一頓的。”

“總歸還活著。”

三輪車顛簸在鋪了一層雪的泥濘路上，風雪灌j車棚里，gao星坐著一動不動，她已經gan覺不到心臟的tiao動。

她怎么能還活著，那個人就是她媽媽，她怎么就沒能認chu來，自己憑什么還活著？

天ca黑的時候，三輪車終于到了汽車站，gao星從車上tiaoxia來，就往售票廳方向跑，中途摔了一跤，她爬起來后又繼續跑。

風雪迷住yan睛，整個世界，都看不清楚。

可是售票廳的門已經關了，只有chu站kou有人chu來，gao星圍著車站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到。

回到售票廳門kou的時候，天已經全黑，她突然看見賣烤玉米的老大爺推著板車準備走，趕緊跑過去問，“你有沒有看到xia午被人打的女的，穿著紅棉襖。”

“沒有tui的那個。”

后面那句，gao星說chu后，覺得一陣酸澀直沖腦門。

老大爺放xia板車，“你說的是那個要飯的女的？”

gao星趕緊diantou，“是她。”

老大爺突然問:“姑娘，吃玉米嗎？”

gao星愣住，突然反應過來，從kou袋里掏chu一百塊錢遞給他，“夠嗎？”

老大爺接過粉紅se的紙幣，往手上“呸”了xia，用黑黢黢大拇指的指甲扣了扣紙幣，又對著路燈瞇著yan睛，正反面反復照了照。

gao星使勁握著手，拼命忍耐著，看著他一遍又一遍的確認錢的真假。

終于，他將錢對疊收好，“那女的每天晚上都會去汽車站公用廁所睡覺。”

gao星轉shen便跑。

再次看到穿紅棉襖的女人時，gao星卻不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