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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醫院里風平浪靜。
顧言似乎被我那天的反常舉動嚇到了,對我客氣了不少,但背地里的小動作卻沒停。
他開始有意無意地接手我手里的重要病人,以“替我分擔壓力”為名,逐漸架空我的權力。
科室里的同事們也都是人精,風向變得很快,以前什么事都來請示我,現在都繞過我,直接去找顧言。
我樂得清閑,每天準時上下班,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安然那個孩子身上。
我知道,那個孩子活不了多久。
羊水栓塞中幸存下來的胎兒,因為在母體內經歷了嚴重的缺氧和酸中毒,大多會留下嚴重的神經系統后遺癥,甚至很快就會夭折。
顧言保住他,不過是為了演一場戲給安然和她家看。
只要孩子出生時是活的,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至于之后是死是活,那就不是他這個“婦產科醫生”的責任了。
這天下午,我借口去新生兒科會診,拿到了那個孩子的最新檢查報告。
看著報告上那個與顧言、與安然那位富豪老公都完全不符的血型,我冷笑一聲,用手機拍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我剛走出新生兒科的門,就迎面撞上了安然。
她顯然是來看孩子的,身后跟著兩個保鏢,派頭十足。
看到我,她立刻停下腳步,眼神冰冷。
“蘇醫生,真巧啊?!?/p>
“是啊,安小姐?!蔽尹c了點頭,“來看寶寶?”
安然沒回答我,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