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丹藥她也不缺,何況是五長老給的,更不能吃。
回房的時候,天色已然黯淡,沈晝正如往常般打坐修煉,和今早她離開之時幾無區(qū)別。
華燈走到一旁換衣服。
她挽著寢衣看了眼沈晝,奈何后者毫無自覺,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
她記得沈晝提過,有時他練功會開啟天目,這種狀態(tài)下世界在他眼里只有黑白兩色,黑的是人體,白的是靈脈,所有人都面目模糊。
華燈抽了抽嘴角,心想她這個黑乎乎一團的東西還真不用擔心什么。當即動手利索地把衣服換好,朱釵首飾也全都卸了,黑發(fā)隨之滑落,柔軟地披在身后。
她抽空吃了頓糕點,心滿意足地回到床上,擺出和沈晝一樣的姿勢專心修煉,爭取今日就能突破。
只是她這么想了,難免有些急功近利,一著不慎便行岔了氣,不知哪條靈脈開始劇烈痙攣,瞬間疼得她滿頭冷汗。
“嘶疼疼疼,沈晝沈晝救救救救——”
話剛喊完,一只手按在了她肩膀上。
華燈齜牙咧嘴地扭頭,沈晝不知何時過來,指尖為她注入一縷真氣。
這縷真氣引導著她體內(nèi)炁的流動,恍若冷水中灌入巖漿,滾燙的感覺比靈脈痙攣還難受百倍。
“哇好燙好燙!你故意的吧!”
“我的真氣只能如此。”沈晝冷漠地說,“忍著,要么別找我。”
華燈暗罵句狗男人,嘴上不情不愿道:“……那你繼續(xù)吧。”
過了會,房間里再度響起少女憤怒的聲音:“你就不能慢一點嗎?我的靈氣要被你烤干了,真的很痛!”
沈晝應了聲,依舊我行我素。雖然如此,臉上卻并無不耐之色。
他的耐心倒是一向不錯,只是總也興致缺缺,令人倍感敷衍。
“以后有事叫掌門,別找我。”他邊加快真氣的流動,邊毫不留情地說,“你太弱了。”
華燈哼哼唧唧:“你溫柔一點慢一點不就行了?我跟不上你的節(jié)奏。”
話沒說完,窗邊一聲輕響,華燈疑惑道:“海棠苑還有貓嗎?”
沈晝頭也沒抬:“是你那個師姐,叫煙什么。”
“隨袖煙?她來干什么……你怎么一下進來這么多?撤出去一點啊混蛋!”
沈晝不為所動:“最后一步,忍著點明天就不用再來。”話語之冷酷堪比高中班主任。
一刻鐘下來,沈晝是面色如常,她卻仿佛渾身散架,牙齒都在打顫。
沈晝低頭看了看,對自己的成果還挺滿意:“你現(xiàn)在拜我為師,我就收你當?shù)谝粋€徒弟。”
華燈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顫顫巍巍舉起一根手指:“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