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面前的慰靈碑卻在時刻告誡自己,賴以生存的理由已經消失了。
無法相信他不在的事實,也無法面對他不在的世界。
艾麗茜婭的身軀在不停顫抖,真紅的瞳孔不復以往鮮彩,而是宛如死人似的失去生氣的暗紅
過于畏懼無情現實的心靈被黑暗所吞噬,失去意識的艾麗茜婭整個人倒下地面。
最快放映過來的夏瑪l馬上對文森特等人叫道:「快來人!把這孩子送到醫療室!!」
距離慰靈碑的十多米外,都艾單獨一人坐在懸崖邊上,兩眼茫然的遙望海的盡頭。
一臉擔憂的托蕾來到她身后問道:「都艾,不要太傷心……」
從沒安慰過任何人的托蕾用笨拙語言安慰著她。
感覺到來自同伴的關心,茫然的眼神移向托蕾擔憂的臉上,嘴角勾畫出夾帶著自嘲惘、無助的復雜苦笑。
「怎么可能不傷心啊,那個笨蛋到最后還是不愿意和我們一起分擔,真是笨蛋!」
一陣風吹拂而過,將都艾手中的一束uā吹向了海天之上。
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滴……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從y暗的空中緩緩降下了凋零之雨,仿佛連上天也在為此哭泣似的。
「托蕾啊……」
髪前的瀏海遮住了她的雙眼,被凋零之雨浸shi臉頰,已經無法分清淚水和雨水。
「下雨了……」
遙望著無盡的海之盡頭,托蕾附和道:「是啊,下雨了……」
下雨了,但沒有一個人離開,所有人沐浴在凋零之雨中,似乎希望藉由冰冷的雨水稍微麻痹自身的憂傷。
此時,位于次元軌道隔離所杰爾的牢房內,充斥滿一種壓抑的寂靜。
杰爾像一座石雕似的站在窗邊,望著漆黑的次元海,他的兩手被纏繞了厚厚的繃帶,在一個月前他的兩條手臂受到了近乎永久殘廢的致命傷,現在正在接受治療當中,想要完全痊愈的話,恐怕至少也要半年時間。
他知道今天是葬禮的日子,所以今天一早便起站在窗邊保持著這個姿勢到現在未動過。
站在他身后的烏諾擔心道:「博士,請吃點東西吧,從昨天起你就沒進食過,這樣對你的傷勢很不好。」
由于兩人的牢房都是被特殊安排了不用看守和上鎖,所以烏諾這一個月來都在負責他的生活起居。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滴水未進過,烏諾很是擔心他會搞垮自己的身體。
杰爾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自顧自的說道:「烏諾啊…人的一生到底是為了什么……」
「那群蛋…竟然就這樣走了!可惡!!」
充滿了不甘、憤恨和壓抑的強烈情感模糊了語音,哽咽的語調顫聲道:「尼奧…安迪斯…紅蓮…辰水…雷鳴…大地…冰天…嵐風…拂曉…冥時…星黎…幻虛…黑曜…創圣…他們全都走了……」
「烏諾啊…」背對著烏諾,杰爾流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眼淚,伸手用力的抹去眼角止不住的淚水:「今天下雨了…而且還下得非常大!」
很笨拙的借口,在這個次元軌道隔離所根本不可能有“雨”這種東西,但現在他現在不管這些了,他只想要發泄一下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