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留下來,對不起。”
雨水順著琴的臉頰滑落,冰冷刺骨,卻比不上他xiong口那股撕裂般的痛。
——雪諾不肯跟他走。
這個念頭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切割著他的神經。
他站在暴雨中,機械臂的能量核心因過載而發燙,指尖卻冷得發顫。
為什么?
他死死盯著雪諾,試圖從那雙平靜的眼睛里找出一絲動搖,一絲猶豫——哪怕只是一點點的不舍。
但什么都沒有。
雪諾的眼神像一潭死水,平靜得近乎殘忍。
“琴,你該走了。”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琴的xiong口。
他的呼吸停滯了一瞬,喉嚨發緊,仿佛有什么東西哽在那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他不要我了。
這個認知比任何傷口都疼。
琴的機械臂微微顫抖,能量回路因情緒波動而紊亂,發出不穩定的嗡鳴。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你……選擇他?”
他死死盯著雪諾,希望他能搖頭,希望他能說“不是”——哪怕只是騙他。
但雪諾只是沉默。
沉默,就是最殘忍的答案。
琴轉身的瞬間,世界仿佛在眼前扭曲。
雨水模糊了視線,耳邊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像是要撞碎xiong腔。
——他不跟我走。
——他選擇了加百列。
這個事實像毒液一樣滲入血液,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
琴的機械臂突然失控,能量過載的警報尖銳地刺入耳膜,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他猛地一拳砸向身旁的樹干,木屑飛濺,指節傳來骨骼碎裂的劇痛——但他需要這種痛。
因為只有身體上的疼,才能暫時掩蓋心里那股快要將他撕碎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