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聲音啞得不成調,“不必這樣周到。”
雪諾正往吐司上抹果醬,聞言頓了頓:“藍莓醬,你應該喜歡的。”
他將面包遞到加百列唇邊,“小心燙。”
甜蜜果醬在舌尖化開的瞬間,加百列嘗到了比藍莓更酸澀的味道。
雪諾連這個都記得。
他平時在觀察自己嗎?
這種溫柔太致命了,像裹著天鵝絨的刀,緩緩剖開他所有防御。
“哭什么?”
“是哪里不舒服嗎?”
雪諾用指節刮去他眼角shi意,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晨露中的玫瑰。
加百列說不出口。
他怎么能承認,自己正在為這份遲早屬于別人的溫柔而哀悼?
此刻,雪諾指尖的溫度,眼中專注的光,甚至睡袍上沾染的自己的信息素。
明天也許就會出現在另一個雌蟲身上。
“疼的。”
他最終撒謊道,看著雪諾立即緊張起來檢查他身上的淤青。
這個反應讓謊言變成鈍刀,來回切割著心臟。
雪諾太好,
好得不真實,
好得讓他明知是陷阱也甘愿沉淪。
“在想什么?”
雪諾突然問,手指梳理著加百列汗shi的額發。
加百列垂下眼睛。
“在想您對多少雌蟲做過這些事。”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太逾越了,太不知好歹了。
雄蟲的私事豈是他能過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