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對了!”
“記住!知府大人的命令是嚴禁有人沖撞欽差大人!”
“我問你!有人沖撞了嗎?!”
“回大人!沒有!”副將心領神會。
“很好,既然沒有,那便和我等沒有關系!”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守好自己崗位!”
“是!”
林昭坐在公案后,看著陳望的表演,忍不住嘖嘖道:“又是一只老狐貍,這代州城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嗯。”衛青峰頗為贊嘆的點了點頭。
“老衛,學著點,看看人家這反應速度。”林昭笑著調侃了衛青峰一句。
衛青峰老臉一黑。
他是武將來的,勾心斗角不在他的學習范圍。
林昭笑了笑,沒再去調侃衛青峰,而是重新看向前方那幫子黑壓壓的人群。
“撲通!”
那個帶頭的老者,再次重重地跪了下去。這一次,他不是對著士兵,而是對著那張紅木公案,對著案后那道青衫身影,磕了一個響頭。
“草民張老七,叩見青天大老爺!”
他這一跪,就像是一個信號。
“草民李四,叩見青天大老爺!”
“民女……叩見青天大老爺!”
黑壓壓的人群,如同退潮一般,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上千人的叩拜,卻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只有衣衫摩擦和骨節碰撞的悶響。這份沉默的敬畏,比任何山呼海嘯般的吶喊,都更具力量!
林昭沒有讓他們起身。
他只是拿起桌上的驚堂木,目光掃過最前方那個跪著的老者,聲音平淡,卻清晰地傳遍了整條長街。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有何冤屈,從實招來。”
那老者抬起頭,渾濁的眼中,流下了兩行熱淚。他從懷里,顫顫巍巍地,取出了一張早已被汗水浸透得發黃的狀紙。
“回……回大人……”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草民……草民要狀告代州府,倉曹參軍,王普!”
“此賊……此賊與糧商勾結,私吞賑災糧款!致使我等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求大人……為我等……做主啊!!!”
說罷,他將那張狀紙高高舉過頭頂,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