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他們一個個精神飽滿的出奇,甚至還有精力喊著一二三一二三的勞動號子。
壓根就和流民這兩個字沾不上邊!
“這……這是怎么回事?”
顧長陰臉上得意的笑容凝固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重新看了一遍,還是不可置信。
這哪里還是什么被流民圍困的縣城?
分明就是一個在急速擴張的軍屯!
怪不得知府大人要急著請那姓林的小子赴宴!
若是放任其發展下去,這永寧縣指不定會變成什么樣子!
“去!去把那姓林的欽差給本官叫來!”顧長陰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他對著旁邊路過的一個民夫厲聲喝道,“就說代州府通判,朝廷命官顧長陰奉知府大人之命前來拜見!”
顧長陰特地把朝廷命官四個字加重讀出來。
然而,周圍那些忙碌的百姓和維持秩序的士兵,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又自顧自地埋頭干活,竟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放肆!”顧長陰勃然大怒,他何曾受過這等無視?
他跳下馬車,指著一名正在休息的屯墾營士兵,尖聲道:“你!聾了嗎?!沒聽到本官在說話?還不快去通報!”
那士兵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一笑:“長官,你是哪個部分的?俺們這里忙著呢,想見林大人,等要去那邊排隊登記才成?!?/p>
說著,他指了指一旁不遠處的一個小木桌。
那里有不少流民和士兵正在排隊。
顧長陰只覺得一陣怒火中燒,他指著那士兵的鼻子罵了起來:“你是不是耳朵真的聾?!”
“本官說過了!”
“本官是從州府來的!堂堂的代州府通判!”
“朝廷命官!”
“你讓本官和那些流民一起去排隊?”
看著顧長陰氣急敗壞的樣子,那軍士撓了撓頭:“通判很厲害嗎?”
“蠢貨!”
“無可救藥的蠢貨!”顧長陰崩潰了。
但更讓他崩潰的還在后面,只見那軍士指了指旁邊的工地:“在俺們永寧縣,侍郎都要下地干活咧?!?/p>
“侍郎?”顧長陰愣住了。
“是啊,聽說還是林大人的二叔,說是什么京城來的兵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