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安更新了一條動態:
“某人真是天底下絕頂好的教授,我感冒燒的腦子都糊涂了,她親自幫我沖感冒藥哎,太有安全感了,家人們誰懂?”
我苦笑著放下手機。
生活已經夠苦了。
何必看這種東西自虐?
迷迷糊糊睡到下半夜,突然臥室的門被推開,裴若錦和以往一樣,脫外套掛在衣架。
裴若錦身上沒有沾染半分酒氣,看上去格外清醒。
察覺到我醒了,她轉頭看向我。
“你今天去學生的私人公寓找我,到底有什么急事,說。”
她和往常一樣的態度對待自己老公,也像對待同事下屬一樣。
我搖搖頭,“沒什么,既然你回來了,那就簽個字吧。”
我穿著睡衣起身,將床頭柜上的離婚協議拿給她。
裴若錦看到那幾個字,腳步一頓。
她眉頭微蹙:“真要離婚?”
我認真的點頭。
裴若錦忽然冷笑一聲,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氣質。
往常總覺得她像是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褻玩焉。
可現在還是覺得。
這輪月亮太遠了,終究不屬于我。
淚水微微模糊了雙眼,我卻笑得比以往更開懷。
“裴教授,你錯了,我什么都沒有圖你的。”
“只是這樣的日子像監獄,你早就厭煩了,難道不是嗎?”
裴若錦看著我沒有說話,眼神中帶著一絲平靜,包容,以及寵溺。
不過也可能是我錯覺。
我深吸一口氣:“既然你厭煩,我現在也厭煩了,那我們就放過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