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似乎可以稱作是證據的信息,淮煙只覺得心口發酸。
只是淮煙xiong口沒酸多久,臥室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向默正用毛巾擦著頭發就進來了,看起來是剛洗完澡,睡衣領子被水洇潮了一小片,顏色比周圍的布料要深,身上還蓋著一層薄薄的水氣。
“你怎么?”
向默一抬頭,望著床上躺著的人一愣,頭發也不擦了,毛巾就那么頂在頭頂,手心還摁著。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剛剛一直在想事,平時都是自己住,忘了房間里有人了。”
淮煙看著他被熱水蒸得更紅的眼睛,掀開被子下了床,指著他眼睛說:“你眼睛,需要幫你滴眼藥水嗎?”
“滴眼藥水這點小事兒……”
向默快速擦了幾下shi漉漉的頭發,一句拖長了調子的話說完,直接轉身出了臥室。
淮煙剛想上床重新躺下,就聽到腳步聲又一次進了臥室。
向默手里捏著剛買的眼藥水,他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兒,發現沒有可坐的地方,最后直接走到床邊,往上一仰,大喇喇地平躺下,兩條腿還耷拉在床邊,瞪著眼看著天花板,又偏頭看看淮煙。
原來他那句拖長了調子的話還沒說完,淮煙聽著他平靜地補充完整,還朝他微微點了下下巴。
“這點小事兒,就麻煩淮先生了。”
一眼注定
向默的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已經把頭挪到了枕頭上,還把手里的眼藥水沖淮煙晃了晃,就等著他幫忙滴呢。
淮煙站在床邊哭笑不得,但正是這樣的向默,一點點跟祝城淵重合,那個從認識他開始,就總是讓他啼笑皆非的人。
淮煙還記得第一次見祝城淵,還是在他的表彰大會上,當時還在地下城暗河監測所任職的祝城淵,因為一次重大立功表現,預防了一場暗河惡性事故的發生,被公開表彰。
淮正卿作為暗河監測所的總負責人,當天帶著淮煙一起出席表彰大會。
以前淮煙從來不會參加這種會議,但他父親想讓他熟悉下監測所的事物,后面準備讓他直接接手。
在那天之前,淮煙連祝城淵這個人都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見祝城淵。
那次的表彰大會,原本要給祝城淵頒獎的人是淮正卿,后來臨時改成了淮煙。
淮煙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看著那個男人一身挺闊走上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祝城淵上臺的腳步像是為了刻意掩飾什么一樣,所以產生了無法言說的頓感,很像癱瘓已久的病人,突然重獲行走能力。
那頓感分量十足,祝城淵一步一抬腳,一踩一個鄭重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