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保鏢,還挺敬業?!睆埦S山不能靠近淮煙,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向默鼻子里輕哼一聲,臉上飄了層冷意。
章君昊也來了,淮煙一見他,立刻給他使了個眼色,章君昊會意,拉著扯著就把張維山帶走了,說有重要的工作想跟他談一談。
張維山扭頭再想找淮煙,發現他們早就不見了身影。
主廳人很多,淮煙把事先準備的禮物送給欒弘揚,兩人少不了寒暄。
欒弘揚也跟其他人一樣,以為淮煙是奔著張維山來的,待他極其熱情,還說了不少關于張維山的事。
又有客人上前道賀,淮煙才抽身離開。
向默把手里的玫瑰花隨便擱在角落的桌子上,后面進來的人腳步匆匆,撞在桌角,玫瑰花掉在地上散了一地,花瓣碎了,又被后面進來的人踩了幾腳。
侍應生很快上前收拾,把花掃進垃圾桶里,向默看著垃圾桶里的花,心情好了不少。
兩個人一直沒閑著,四處找人,但始終沒找到池詠言,又聽別人調侃欒弘揚,說什么人這么寶貝,還不給人見。
欒弘揚笑著說:“他害羞,待會兒就來了?!?/p>
一聽這話,向默跟淮煙決定哪兒都不去了,就在離欒弘揚不遠不近的地方角落里待著,時刻觀察著宴會主角身側的人跟動靜。
向默聽力一向不錯,聽他們在議論欒弘揚藏起來的身邊人,也聽到人群里有人在說淮煙跟張維山,甚至說到他們后面的婚事,一定會比淮煙的第一段婚姻隆重。
議論中偶爾夾雜著稀稀拉拉幾聲關于祝城淵的,低低嘖幾聲,唏噓著說一嘴“才三年而已”。
也有人嗤笑著反駁:“不然呢?難不成淮公子為了一個男人守寡一輩子不成?”
向默后背靠著廳內廊柱,身體沉在陰影里,眼睛雖然看著欒弘揚,嘴上卻在問淮煙:“你會跟剛剛送你花的男人結婚嗎?張維山?”
淮煙晃了晃杯中酒,飽和的紅色酒漬掛著杯壁旋轉著下滑,留下一層厚重的痕跡:“我父親之前想安排我跟張維山聯姻。”
“那祝城淵呢?”向默問。
淮煙舉起酒杯送到唇邊,杯沿貼著下唇,紅色的酒液順著他紅潤的唇流進嘴里,那一刻說不出來杯子里的紅酒跟那片被酒染過的唇瓣哪個更誘人一些。
向默轉頭的時候,淮煙嘴里的酒已經咽了下去,伸出滿紅的舌頭舔了舔唇角的酒漬。
向默也跟著咽了口口水,他太高,淮煙得微微抬著頭才能望著他那雙經過偽裝之后看不出情緒的棕色眼睛。
“按照地下城的法律,人死了,婚姻關系也會自動結束,當然了,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我們的婚姻關系依舊存續?!?/p>
池詠言很快被人領著來到欒弘揚面前,向默一眼就認出了他,他還在想淮煙那句含著酒意的話,看到池詠言,瞬間警惕起來。
池詠言外表看不出多少變化,少年的頭發長了一些,發絲垂下來,遮住了清秀的眉眼,看起來很緊張很拘束,整個人是緊繃著被帶到欒弘揚身邊的。
欒弘揚胳膊一抬,直接攬著池詠言肩膀,彎腰湊近他左耳邊說了什么。欒弘揚身邊的人紛紛笑說幾句,再夸一句這少年看起來很乖,怪不得欒三少會喜歡呢。
那些人的玩笑越說越大,欒弘揚不高興地開口打住,其他人識趣地不再多說,看起來池詠言跟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樣,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