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花見雪聽見她的聲音,忽然渾身一震,急切地轉過身,朝應如風看來。
&esp;&esp;應如風也看向了他,此男子果然像先前那女子所說,甚是不凡。五官脫俗自是不必說,難得的是他通身的氣質仿若雪地里的精靈一般,生氣勃勃,眉眼間流露出的笑意便能讓盎然的春意覆蓋冰雪。
&esp;&esp;花見雪看清楚應如風的臉后,先是一怔,接著露出久旱逢甘霖般的喜悅,“魚姑娘,真的是你?”
&esp;&esp;應如風凝眉看著男子,她定然是不認識他的,否則即便記不住名字,就憑這張臉,也會留下模糊的印象。
&esp;&esp;花見雪見她全然陌生的眼神,并不失望,反而走上前,靦腆地說道:“魚姐姐,我是小雪,四年前,你在林城的牡丹閣救過我。”
&esp;&esp;應如風終于知道那把扇子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四年前,她離京游學時,曾經到過林城。
&esp;&esp;那里的女子流行用折扇,在扇面上留下名家的畫作詩詞,揮開時便能盡顯不俗的品味。
&esp;&esp;她也跟風買了一把,扇子正面是咸魚二字,背面是神仙二字,意為咸魚賽過活神仙。此扇每次出場都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蓋過其他人的風頭,讓她著實得意了一陣。
&esp;&esp;只是扇子她記得,牡丹閣她也記得,小雪這個名字卻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esp;&esp;“花公子認錯人了吧。”應如風揉了揉額角,“在下并不姓魚。”
&esp;&esp;花見雪激動地說道:“不會認錯的。見雪那時只有十二歲,剛被賣入牡丹閣,被那里的爹爹逼著學……藝。我趁他不備從后院里逃出來,慌亂中撞到魚姑娘。是你替我贖了身,還把我送回了家。”
&esp;&esp;“你是那個小孩啊。”應如風隱約想起一個瘦瘦的小不點,與眼前水靈靈的少年判若兩人。
&esp;&esp;這世上不平事太多,她雖然懶得去管,但若出現在眼前,她還是會伸出援手,攢攢功德。做好事不留名,估計魚姓是她當時隨口編得。
&esp;&esp;“可你不是住在林城嗎?”應如風問道。
&esp;&esp;“此事說來話長。”花寨主打斷了兩人,“裴姑娘原來是犬子的救命恩人,還請允我到正廳設宴,以謝姑娘的恩情。”
&esp;&esp;“承讓了。”轉眼間成了花公子的救命恩人,看來離開這里應當沒什么問題。應如風松了一口氣,抬腿往外走去。
&esp;&esp;花寨主拉住急著跟上去的兒子,等應如風出門后,小聲說道:“難怪你眼界那般高,誰也看不上,原來見過這般女子。你那破畫可是十萬分之一的風采都沒畫出來。”
&esp;&esp;花見雪赧然,伸手扯下墻上的畫,“娘,裴姑娘剛剛看見了這畫,不會不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