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一下,我怎么不知裴府何時有在喀蘭的遠方親戚?”幾人還未來得及回到車上,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esp;&esp;應如風回過頭,一名四方臉,眉清目秀的女子騎著馬朝幾人走來。她身穿鎧甲,護心鏡四周雕著兩只鶴,正是本朝三品以上將軍的服制。在蘿城,只有守城將軍辛無憂才有資格穿。
&esp;&esp;應如風頭皮一麻,頓時有些后悔貪圖那塊封地。
&esp;&esp;她勉強扯起一個笑容,恭敬地喊了聲,“見過辛將軍。”
&esp;&esp;“裴賢侄回來這么久了,也不曾去我府上做客,讓我好生傷心啊。”辛無憂盡徑直朝應如風走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來,“別那么見外,叫我辛姨就好。”
&esp;&esp;應如風看向江淼,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款的茫然。
&esp;&esp;“你娘難道沒有跟你提起過我?”辛無憂有些失望地問道,“你我兩家可是世交,只可惜這些年你母父二人一直漂泊在外,已有二十余年未曾見過。聽聞昔人已乘黃鶴去,讓我好生傷心啊。”
&esp;&esp;這個假身份的母父居然還有世交?應如風頓時覺得有些棘手,“小侄幾日前才回來,家中事務繁忙還未來得及去辛府拜見,還請辛姨勿要怪罪。”
&esp;&esp;“這兒人多,我們到那邊說話了。”辛無憂帶著應如風到了城門旁的營帳中坐下,其余人都被她留在了外頭。
&esp;&esp;辛無憂一坐下便問了許多有關她母父的問題。
&esp;&esp;應如風只道自小被寄養在別人家,少見母父,直到近日才得悉噩耗,拿了信物回到裴家,跟母父并不熟悉。
&esp;&esp;辛無憂臉上現出遺憾之色,倒不似作假。
&esp;&esp;見應如風也不說不出什么故人的消息。辛無憂轉而問道:“你我兩家世交,你母父不在時,我也一直幫忙照看,竟不知裴府在喀蘭有遠房親戚。你可是被人蒙騙了?西域人狡猾,向來對我大興虎視眈眈。若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她們手里,不要怕,說出來我會為你做主的。”
&esp;&esp;沒想到辛無憂把她單獨帶到這里來,竟是如此目的,應如風既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看得出這位辛姨對自己確有幾分真心。
&esp;&esp;應如風略加思索便有了想法。此人對裴府知根知底,硬要說伊恒是自家親戚是行不通的,她恐怕比自己對裴府的了解深得多。
&esp;&esp;“唉。”應如風面露難色。
&esp;&esp;辛無憂頓時覺得其中有隱情,連忙說道:“你不要害怕,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在蘿城,只要有我辛無憂一日,你便不用害怕任何人。”
&esp;&esp;應如風吞吞吐吐地說道:“不是小侄不愿意講,著實是這件事有傷家母臉面。”
&esp;&esp;“何出此言?”辛無憂不解地問道。
&esp;&esp;應如風嘆了一口氣,“家母年輕時曾去喀蘭做過生意,在那里認識了一名當地男子。只可惜喀蘭不許兩族平民通婚,家母未能將那名男子收入房中。外面那兩人其實是那名男子的兒子和侍仆。家母對此事頗感遺憾,遺書中讓我多照顧那名男子的后人,我才將他們說做遠房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