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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年婉君奶奶的喪事總算辦完。
在一片虛情假意的哭嚎聲中,年大海帶著女兒意思意思地上山走了一遭,回來后連口水都沒喝,直接把哭喪棒往地上一扔。
“婉君,小許,走了!回中州!”
這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許哲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將那個裝著破書爛畫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搬上了桑塔納的后備箱。
回城的土路顛簸不平,車廂里一片沉默。
年大海臉色陰沉地開著車。
年婉君則靠著車窗,表情復雜的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田野。
以后的直系親屬,就只有她和爸爸了。
除非她再生一個,要不然都只是旁親。
“對了,叔,婉君,我這里有件喜事得跟你們說。”
許哲笑盈盈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年大海收拾情緒,問道:“啥事?”
“咱們從老宅帶出來的那箱子書畫,不是垃圾。”
“都快爛的書了,不是垃圾是啥?還能是金疙瘩不成?”
年大海搖搖頭,顯然沒把這話當回事。
許哲的嘴角微微上揚,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金疙瘩可換不來它們,如果我沒看錯,那本《草堂先生杜工部詩集》,是南宋淳熙年間的刻本,海內孤本,那幅畫,是八大山人的真跡。”
“這要是能找到人出手,起碼幾十萬!”
這也是許哲說保守了。
最主要的是他只能確定書是真跡,那個畫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嘶——”
聞言,年大海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啥?價值幾十萬?小許,你沒騙我吧?!”
年大海滿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