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哲摟著年婉君躺在兩米大床上。
年婉君已經(jīng)誰去,許哲腦子里反復(fù)盤算著拿到六百萬后的一步步計劃,心臟因為巨大的期待而劇烈跳動。
就在這時,床頭柜上的諾基亞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許哲連忙拿過手機,這個時間點,會是誰?
“喂?”
“許哲,是我,穆曦。”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像是夏夜里的一縷涼風。
“穆曦?這么晚了,有事?”
許哲有些意外。
“你不是讓我?guī)湍愦蚵犇莻€張大偉嘛,消息收集得差不多就跟你說唄,你這會兒睡了?”
許哲笑了笑,小心下床來到陽臺,“沒有,你說。”
穆曦聲音從聽筒傳來,有些失真。
“張大偉就是個混工程圈的,不過攤子不大,主要是靠他老婆于曉梅撐著。”
“他老婆?”
許哲的眉頭微微皺起。
“對,于曉梅在中州開了家挺大的歌舞廳,叫‘金碧輝煌’,那里龍蛇混雜,黑白兩道的人物都喜歡去。”
“聽說他們?yōu)榱藫尶腿恕⒄嫉乇P,威逼利誘、聚眾斗毆的事沒少干,手腳很不干凈,一般的巡捕根本不敢去查他們的場子。”
穆曦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據(jù)說,他們跟哪個巡捕局的局長關(guān)系匪淺,所以行事才這么囂張。”
“以前,張大偉跟我爸是一起長大的,但他們其實關(guān)系很一般,就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張望魁,總喜歡死皮賴臉地往上貼,還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娶我……”
一個工程小老板,一個歌舞廳老板娘,再加上一個巡捕局的保護傘,這張關(guān)系網(wǎng),在1999年的中州,確實足以不畏懼大部分事情。
許哲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穆曦。”
“不過,你自己小心點吧,張家跟灰色道上的一些人挺熟,你別把他們得罪狠了,讓他們對你出手啊。”
穆曦的語氣里透出明顯的擔憂,“這種人就是地上的瓦礫,蠻不講理,你現(xiàn)在是瓷器,沒必要跟他們硬碰硬。”
“嗯,我心里有數(shù)。”
許哲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只是明顯不愿意避讓:“瓦礫再硬,一腳踩下去,也就碎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穆曦說道:“得了,隨便你,你自己保護好自己就行,公司還想你繼續(xù)研發(fā)出更厲害的技術(shù)呢!”
“對了,張大偉這邊的房產(chǎn)和其他一些交好的人信息我也查到了……我念給你,你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