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當(dāng)單小純再次揭開油紙時,張望魁和高興華已經(jīng)徹底沒了人形。
他們像兩條離了水的死魚,癱在地上,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能張大嘴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破風(fēng)箱般的喘氣聲,眼白上翻,渾身被汗水和尿液浸透,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許哲這才慢悠悠地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以后,眼睛放亮點。”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在兩人即將崩潰的神經(jīng)上。
“再敢對我的人,對我的家人動一根手指頭……”
他頓了頓,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溫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下一次,這張紙,就再也不會揭下來了。”
話音落下,張望魁和高興華的身體猛地一哆嗦,像是觸電一般!
他們看向許哲的眼神,再也沒有了恐懼,因為恐懼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他們的感受。
那是凡人仰望神魔時的敬畏,是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
“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兩人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從喉嚨里擠出沙啞破碎的音節(jié),每一個字都帶著哭腔和顫抖。
許哲滿意地點點頭,揮了揮手。
四名保鏢立刻上前,干脆利落地解開了所有人身上的繩索。
許哲再也沒有看地上的那堆爛肉一眼,轉(zhuǎn)身牽起年婉君和許丹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單小純將那把黑色的氣手槍在指尖轉(zhuǎn)了個圈,瀟灑地別回腰后,快步跟上了許哲,一同坐上了車。
車子平穩(wěn)地駛出這片破敗的棚戶區(qū),將身后的黑暗遠遠甩開。
單小純看著許哲,嘴角一撇。
“你信不信,這兩個家伙養(yǎng)好了傷,最多半年,還得動幺蛾子,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許哲目視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wěn)。
“我當(dāng)然信。”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有了今天的教訓(xùn),這半年他們會比誰都安靜,這就夠了。”
“那以后怎么辦?”
年婉君開口,她的手下意識地?fù)崦约浩教沟男「埂?/p>
“我們不能每次都這么險吧?萬一……萬一以后生了孩子,他們對孩子出手……”
這話一出,車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