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總是短暫的。
這天下午,許哲正在走廊上接水,保鏢隊長面色凝重地快步走了過來,在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飛快匯報。
“哲哥,魚上鉤了,趙霸那條瘋狗,今天中午跟趙德在縣城的小飯館碰了頭。”
“我聽得一清二楚,他們打算就在這兩天,趁您出門的時候動手。”
許哲眼神一凜,水杯里的熱水冒著絲絲白氣。
“怎么動手?”
“他們計劃,先在路上把您的車逼停,由趙霸那伙人出面把您和身邊的人打一頓,造成互毆的假象。”
“然后趙德再‘恰好’路過,以‘調解糾紛’的名義,把您強行帶回局里,只要進了他的地盤,是圓是扁,就全由他們說了算了。”
好一個“先打后抓”的毒計。
許哲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等的就是這個。
“知道了。”
他平靜地應了一聲,轉身對病房里喊道,“媽,姐,你們和婉君先在醫院陪著外公外婆,哪兒也別去。”
他又看向保鏢隊長:“你和另外一個女保鏢留下,寸步不離地保護她們記住,是寸步不離!”
“明白!”
“阿豹,”許哲又對另一個精悍的保鏢吩咐,“你現在立刻去一趟巡捕局,想辦法聯系上那位蘇愛國副隊長,就說我有天大的功勞要送他,讓他務必跟我走一趟,記住,要快,要隱蔽!”
“是!”
安排妥當后,許哲看向最后一名也是身手最強的保鏢陳武。
“走,咱們出門,當一回誘餌。”
……
半小時后,一輛黑色的桑塔納駛離了縣城。
許哲親自開車,陳武坐在副駕,兩人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出門辦事。
但從后視鏡里,許哲能清晰地看到,一出城,就有兩輛破舊的面包車不遠不近地吊了上來,像兩只聞到血腥味的鬣狗。
他故意將車開往大新鄉的方向,做出要回去拿東西的假象。
鄉間的土路顛簸不平,越開越偏僻。
后面那兩輛面包車跟得更緊了,甚至能看到車窗里晃動的人影。
而在更遠處的視野盡頭,一輛警車的輪廓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