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打斷我,聲音細若蚊蚋,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你傷口還在流血,我送你去醫院?!?/p>
她站起身時,裙擺往下墜了墜,遮住了剛才被我抓到的地方,可耳根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我這才發現,她的胳膊上也青了一塊,大概是剛才拉架時被撞到的。
“你也受傷了?!蔽抑钢母觳玻韲涤悬c發緊。
“小傷。”她蹲下來扶我,手指碰到我胳膊上的擦傷,輕輕縮了一下,“能走嗎?”
我試著站起來,膝蓋一軟,差點又摔下去。
她趕緊架住我的胳膊,力道比看起來大得多,半扶半攙地把我往停車的地方拖。
坐進車里時,額頭的血又流了下來,滴在她的連衣裙上,暈開一小朵紅。
她從包里翻出急救包,里面竟有碘伏和紗布,看來是常年跟著鬼爺跑,備著這些東西。
“忍著點?!彼毫说夥拿藓瀯偱龅絺?,我就疼得齜牙咧嘴。
她的手頓了頓,放輕了力道,棉簽在傷口邊緣一點點蹭,像在擦拭什么易碎的寶貝。
車里的梔子花香好像濃了些,混著碘伏的味道,竟不難聞。
我側頭看她,她的睫毛垂著,鼻尖上沾了點汗,認真的不像平時那個跟在鬼爺身后、話都不敢多說的趙涵。
“你跟著鬼爺,很久了?”我突然問。
她的棉簽頓了頓:“大學畢業就來了,三年了?!?/p>
“他給的錢,很多?”
“嗯?!彼c頭,聲音低了些,“夠我媽換腎的。”
我沒再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就像我為了爸媽,不得不跟鬼爺打交道一樣。
紗布纏到第三圈時,她突然說:“昨天在倉庫,那些姑娘……你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我愣了愣,想起那些往我嘴里喂酒的旗袍,還有鬼爺左摟右抱的樣子,搖了搖頭:“不是一路人?!?/p>
她笑了,眼睛彎成了月牙:“我就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