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曉茗皺起眉,感覺到了不適。
她的肩膀落下一個力道,男人的大掌搭在她的肩上。
裴云生往下走了一級階梯,站在施曉茗的身旁,從她的包里拿出邀請函,就著這個半摟著施曉茗肩膀的姿勢,單手展開邀請函,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余光里,他看見妻子輕顫的睫毛,緊抿的唇角,顯然她已經很不高興了。
施曉茗攥著拳頭,恨不得往清思遠臉上揍一拳。
這人說話陰陽怪氣的,話里話外好像在對她好,實則每一句都在暗諷她。
什么叫做“今時不同往日”了?難聽點就是“山雞變鳳凰”了唄。而且還說什么“只有她欺負別人”,她才不是那種會欺負人的人!
“你想去嗎?”裴云生問。
施曉茗直言:“不想。”
裴云生點了點頭,松開虛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像是剛才清思遠對施曉茗做的那樣,修長的雙指夾著那張邀請函,將它插回清思遠的外套口袋里。
“不想去就不去。不管是誰,都有拒絕的權利。就算不是清家的人也一樣。”裴云生說。
清思遠冷笑,將視線落回施曉茗的身上,他的眼神就像一條冷血的蛇,鎖定施曉茗這個獵物后,便想要死死地纏緊她,直至她窒息而亡。
“再怎么說也改變不了你姓清的事實。清家大小姐沒有那么好當,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早晚要踏進這個圈子,進行社交。難不成你要對他們自我介紹說你只是個愚蠢的廢物嗎?”他的語氣危險,又意味深長。
“到那個時候,你再來害怕自己會不會出丑,也晚了。”
裴云生緊皺著眉頭,正要開口替施曉茗說話,就聽見身旁的妻子突然深深地嘆息一聲,仿佛真的被清思遠繞了進去。
清思遠見她似乎意動,唇角勾起,正要繼續勸說她出席這次的宴會,作為一次社交練習。
施曉茗打斷了他的話頭,又一次嘆息:“唉……沒用的……已經晚了。”
清思遠連忙道:“現在不晚的,只要你……”
“晚了!晚了啊!”施曉茗捂住自己的臉,轉身撲進裴云生的懷里,抽泣嗚咽。
裴云生下意識接住她,將她摟進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笨拙地安撫她,并且用責怪的眼神看向對面的清思遠,其中夾雜著一絲“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的失望,仿佛清思遠犯下了什么彌天大罪。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清思遠怔在原地,“我怎么了我?”
施曉茗憤憤道:“我和你交換,我去當清致集團董事長,你來當清家大小姐!你愿意頂著我的名字去跟圈內人做自我介紹嗎?”
裴云生也皺著眉頭道:“以后這種活動,我家辣辣就不參加了。”
施曉茗狠狠捶了裴云生的胸膛兩拳,一想到是誰讓她想起這個“痛失真名”的傷心事,她又扭頭瞪向清思遠,朝著他張牙舞爪,恨不得給他兩掌。
“天殺的!老娘要報警把你抓起來!”
清思遠思索了片刻。
清思遠恍然大明白。
清思遠默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