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理取鬧,你明明看見我和你打招呼了,你還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尷尬嗎?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不認識,是我厚臉皮,上趕著倒貼你!”
簡直是顛倒黑白。
裴云生被她氣得心口疼,口不擇言:“呵!我不理你?你和他有說有笑,對他和顏悅色,對我就牙尖嘴利。你什么時候倒貼過我?你連婚戒都不戴,誰知道我是你的丈夫?”
他的說話語氣又急又兇,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冷靜理智的他。
施曉茗愣在原地。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發這么大的脾氣。
她不接話,空氣便安靜了下來,樹上嘰嘰喳喳的小鳥也像是感受到這邊的凝固氣氛,撲簌著翅膀飛離。
裴云生連做了兩個深呼吸,按著眉心,別過臉去。
原以為他們結婚并不會對他的生活有任何影響,現在看來,他應該要好好考慮分居的決定,以免她總是把他氣個半死,他會短壽十年。
“剛剛擼狗,我怕婚戒卡到狗毛,就摘下來了。”施曉茗從口袋里拿出婚戒,攤開掌心,放在裴云生的面前,“我和小狗的主人說了,我陪我老公晨跑,在湖邊等你回來。”
裴云生聽到她對他的稱呼,心臟好像突然停頓了一瞬,緊接著便是如同盛開煙火一般,在耳邊炸開。
砰嗵。
施曉茗把婚戒重新套回無名指,抬頭看向裴云生,便見他從耳朵根到脖子都是粉色的。
是被她氣的嗎?
這回好像真的把人氣狠了。
施曉茗每一次試探他的底線,都是有分寸的。
她伸出手,用食指輕輕勾住他垂落的無名指,放軟了語氣,學著他那一套溝通方式,說:“我不知道你這么在乎儀式感,是我錯了,下回保證不摘婚戒,就算摘也要經過你的允許。可以嗎?”
裴云生的無名指被她輕輕牽動。
就像是懸在空中的風箏,飛在云端的是他,牽引著長線的線軸則在她的手里。
只要她拉一拉長線,他便無條件地回到她的身邊。
這樣把控制權移交到別人的手里,顯然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裴云生冷靜下來。
“你不能每一次都靠撒嬌蒙混過關,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這一套。”他試圖和她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