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熙沒有哭。她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幾行字,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如同寒風中最后一片枯葉。
五年來支撐她的恨意和茍延殘喘的麻木,在被深淵吞噬——她的孩子,那個她甚至來不及擁抱的生命,可能從未真正死亡,而是被當做一件物品,一個籌碼,送進了某個黑暗組織的實驗室?!
“嗬……”一聲破碎的抽氣從她喉嚨。眼前發黑,筆記本從她脫力的手中滑落。
“梓熙!”賀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癱軟的身體,觸手一片冰涼。
“孩子…我的孩子…”她終于發出聲音,嘶啞得不成調,“他……他可能,還在…某個地方……被當成……”
“梓熙,看著我!”薛弘凱猛地蹲下身,雙手用力握住她冰冷顫抖的肩膀,強迫她渙散的目光聚焦在他臉上,“聽我說!現在不是崩潰的時候!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一定把他找回來!我發誓!”他斬釘截鐵,眼神透露出來的堅定。
賀東迅速檢查她的脈搏和瞳孔:“她受刺激太大,需要鎮靜劑!肩上的傷口也裂開了!”他飛快地從帶來的急救箱里找出針劑。
冰涼的藥液注入血管,葉梓熙劇烈的顫抖稍稍平復,空洞的眼睛,死死咬著下嘴唇,她死死抓住薛弘凱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皮肉里。
“找…找到他…求你……找…”她反復呢喃著,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秦天歌優雅地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她看著手機屏幕上被強行中斷的,來自安全屋的監控畫面——最后定格在薛弘凱沖入與黑衣人搏斗的瞬間。
畫面一片漆黑。
“廢物!”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臉上卻帶著掌控一切的笑意。“筆記本還是落到她手里了。”
黑衣手下垂首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夫人,那三個人聯手,我們的人……很難得手,薛弘凱帶來的人都是硬茬子,賀東的身手也不弱。”
“聯手?”秦天歌嗤笑一聲,眼中閃過算計,“正好。省得我一個一個去收拾。”她抿了一口酒。
“那個老太婆,命還真硬。一次不成……那就再來一次。”
她放下酒杯,拿起另一部加密手機,撥通了一個國際號碼,語氣瞬間變得慵懶而危險:“是我。暗網的清道夫們,該活動活動筋骨了,那個女人的事情嫁禍給,葉梓熙那三人名單我發給你了,讓他們窩里斗!”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毫無感情仿佛電子合成的男聲:“收到指令,我會安排好人手。”
秦天歌滿意地掛斷電話,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璀璨如星河的城市夜景。
她的倒影在玻璃上扭曲拉長!
“葉梓熙,為什么不和我合作呢?那我就只能找新人選咯!宮北澤啊!繼續恨她吧!哈哈哈哈哈哈。”
市一院,icu重癥監護區!
深夜的走廊寂靜無聲,只有儀器規律的滴答聲和醫護人員偶爾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