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干的好事!葉梓熙!音音都死了五年了!你連她最后的清凈都不肯放過?!”
葉梓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臟猛地一縮!
白音音那張鑲嵌在墓碑上的遺照,竟然被人用利器劃花了!照片上,從額頭到嘴角,一道深刻的劃痕猙獰地貫穿了那張曾經美麗的臉龐!香爐也被打翻在地,香灰撒了一地,一片狼藉!
“不……不是我……”葉梓熙下意識地否認,聲音帶著驚愕。是誰?誰會做這種事?
“不是你?”宮北澤蹲下身,一把掐住她的后頸,強迫她將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磚上,正對著白音音被毀的遺照,“對著音音的靈位!說!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是不是秦天歌那個毒婦讓你來報復的?!因為音音是我愛的人?因為我為了她逼你做過手術?!所以你們連她死了都不放過?!”
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痛苦。
白音音的死,是他心中無法愈合的傷疤,是他對葉梓熙所有恨意的根源之一。
如今這方凈土被褻瀆,他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焚毀!
葉梓熙的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面,后頸被他鐵鉗般的手死死按住,屈辱和憤怒幾乎將她撕裂。她掙扎著,眼角余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地面。
就在她被按倒的瞬間,她的膝蓋撞翻了傾倒的香爐底座,一小撮未完全散開的香灰被撞開,露出了下面一小塊顏色略深的地磚。
那不是地磚本來的顏色!一點暗紅,在灰白的香灰襯托下,刺目驚心!
那分明是……一個模糊的沾著香灰的血指印!
指印不大纖細像是女性的手指匆忙間按上去留下的痕跡!
血跡尚未完全干涸凝固,帶著一種新鮮的令人作嘔的鐵銹味!
葉梓熙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指印……是誰的?是破壞遺照的人留下的?還是……宮夫人?福伯?宮家的人?
剎那間,一個更可怕的念頭閃過——宮夫人突然病危,指名要見她,緊接著白音音的墓地就被破壞……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
就在她心神劇震的瞬間,宮北澤因為她的掙扎而更加用力地將她的頭往下按,迫使她的臉頰幾乎貼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這個角度,她的視線正好對上了白音音遺照的玻璃相框。
玻璃光潔如鏡,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狼狽不堪被按跪在地的倒影。
而在她的倒影身后,在墓園入口處一株高大松柏的陰影下,另一個倒影,也清晰地映在了玻璃上!
那人穿著一身素雅的米色套裝,身形優雅,正遠遠地望著這邊。夕陽的余暉勾勒出她模糊的側臉輪廓,但葉梓熙絕不會認錯!
是秦天歌!
更讓葉梓熙渾身血液瞬間凍結的是——玻璃倒影中的秦天歌,嘴角正微微向上勾起,牽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神里了算計和惡毒的快意!
那是一個毫不掩飾的陰的的笑容!仿佛眼前這出宮北澤折辱葉梓熙為白音音“討公道”的慘烈戲碼,正是她精心導演的結局!
遺照的玻璃,像一面扭曲的鏡子,映出了跪地受辱的葉梓熙,也映出了陰影里,秦天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
葉梓熙如墜冰窟,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看什么?不敢面對音音嗎?”宮北澤察覺到她的僵硬,以為她是心虛恐懼,手上的力道更重,聲音如同地獄刮來的寒風,“給我磕頭!向音音懺悔!為你當年害死她贖罪!為你今天毀她遺容贖罪!贖不清,就別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