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舟僵在原地,指尖冰涼。
八年前,她也是這樣賭咒發誓的。
那時蘇念月剛畢業創業,公司破產還背上幾百萬外債。
顧修明覺得她這樣的窮丫頭配不上自己,卷走她最后一點積蓄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他,在那個飄著冷雨的冬夜,把喝得爛醉如泥的蘇念月從酒吧后巷撿回家。
她靠在他的身上哭得像個孩子,說顧修明是世上最無恥的男人,這輩子死都不會再原諒他。
后來蘇念月重新振作,對他展開了瘋魔般的追求。
那時候是真的窮,窮到冬天連雙棉鞋都買不起。
雪花鉆進單薄的帆布鞋,從腳底涼到心口,是蘇念月把所有御寒的東西都給了他,深一腳淺一腳走四十分鐘送他去公司。
她去跑外賣還債,一天下來腿都腫了,賺的錢卻只夠塞牙縫。
手套磨破了洞,露出凍得發紫的指尖,卻總記得繞路給他買塊剛出爐的烤地瓜,揣在懷里焐得暖暖的。
他隨口提過喜歡吃街西的那家肉包,她就不辭辛苦,每天早起半小時,去那家包子店門前排隊。
還有一次,他拒絕了一個富二代的羞辱,被對方堵在巷子里。
蘇念月趕到時紅著眼沖上來,一個小姑娘,憑著一股蠻勁把那幾個人揍得鼻青臉腫,自己也被打得頭破血流,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出院那天,她抱著一個紙箱跪在他面前。
里面是顧修明留下的所有東西。
褪色的情侶手鏈,寫了一半的情書,還有她送的第一條項鏈。
她當著他的面,把那些東西砸得粉碎,“臨舟,我心里以后只有你了。”
“顧修明這個人,我已經從心里剜掉了,你信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那天他紅著眼點頭,覺得自己賭贏了。
只要她真心待他,再苦再難都值得。
可現在,她成了高高在上的蘇總,她的白月光回來了,那些誓言就成了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