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都有些坐不住了。
“那皇上可有從別處調兵支援?附近的晉城軍和魯城軍實力都不弱,若能及時趕到或可一戰!”
“對對,援軍何時來?要是援軍不到,就憑咱們這萬把人怎能抵擋八萬大軍?”
“易安郡王召集的都是雜牌軍,就勝在人多勢眾。將士們平日操練再多,雙拳也難敵四手。”
“且一路上他們并未受到阻攔,還吞并了不少兵力,硬碰硬絕非明智之舉……”
聽著下面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忠勇侯的心苦的跟吞了黃連一樣。
他不清楚這些么?
恰恰相反,他比誰都知道形勢嚴峻。
奈何從宮中傳來的消息就是那樣,他甚至都無法查證這口諭是否真是皇上親口說的。
畢竟皇宮已經盡數掌握在貴妃和其所出的二皇子手中,皇上也好幾天沒在早朝露過面了。
他這兩天急得不行,四處打探保皇派官員誰進宮面圣了,偏偏一個都沒有。
更邪門的是不光保皇派官員沒有,其他派別的官員也沒一個得見天顏。
忠勇侯的思緒飄走了一瞬,往好聽了說二皇子是主和的,往難聽了說二皇子和貴妃就是怕死的。
能用江山換安危,他們肯定立馬就答應,根本不會有打回去的想法。
這就奇怪了,據他所知宮里并沒傳出向晉城軍和魯城軍求援的旨意,也沒見有人往這兩個方向去。
口諭又說讓京郊大營保京城無恙,這怎么看都不像是怕死的人會下的命令啊。
“侯爺,卑職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裴徹從末尾出列。
他只是個校尉,要不是趕上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根本不可能參與到核心商議中。
所以人一直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沒什么存在感。
但一站出來,立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忠勇侯和他的兩個副手對裴徹不算陌生,畢竟當初是空降過來的,大營里頭有些刺頭不服他還掀起好一陣挑戰之風。
對上他堅毅的眼神,忠勇侯莫名感覺好像有點兒希望,連忙示意但說無妨。,
裴徹抱拳:“時值春季,京城又旱了大半年,河道水位下降極多,且日日大風不止。”
“若能運用風向輔以火箭攻擊敵方大營,再撥出一隊人馬趁亂對其糧草下手,不說將逆黨殲滅,最起碼能重創敵方。”
“逆黨一路北上無遇敗績,當心浮氣躁、勝券在握。若能出其不備、迎頭痛擊,軍心必定渙散,屆時再重拳出擊,最起碼能削弱一部分兵力,后續再做打算。”
這法子要是以往說出來沒什么人會贊同,易安郡王駐扎之處是一條河流的必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