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在陸淮安心里沈秋之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陸府給的,父親母親既然將她趕出門去她就應該把所有的東西都還回來,包括之前結識的人脈還有在陸府接受的教養。
之前想送她去做妾不過就是要她歸還陸府的養育之恩,可這個死丫頭竟然擰著不肯,還言語譏諷了母親、妹妹還有他。
若不是后來出了書院這樁案子,他早就出手將人綁了送去尚書府。
如今他名聲有瑕不能輕易動作,倒是便宜了她。
只是思來想去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憑什么那個死丫頭不聽他們陸府擺布?她這條命都是陸府給的,有什么資格說不?
等風聲過去,他定是要親自出手整治這個白眼狼!
陸懷夏一邊哄著陸懷澤多喝點補湯,一邊悄悄觀察著大哥的神情。
見他臉上陰鶩漸起,心中歡喜升騰。
呵,那個賤人就該被踩進泥里才對!
她現在十分厭煩出去跟那些閨秀們打交道時被問起原先的員外郎嫡女哪兒去了,更痛恨她們拿她和沈秋做比較,然后露出不可言說的表情。
賤人,都是賤人!
陸懷夏臉上差點兒露出猙獰之色,回過神來趕緊調整成素日乖巧懂事的模樣,怯生生的問:“大哥,這幾次我跟著母親出去赴宴,都會遇到人打聽沈秋妹妹的消息。”
“想來那些閨秀之前都是沈秋妹妹的手帕交,我雖然有心想告訴她們,可卻怕沈秋妹妹如今只是平民且住在鄉下,那些閨秀們會看不起她……”
陸淮安面上怒意更盛:“她那種卑賤之人怎能讓貴女們真心相交,不過就是仗著咱們陸府的家世罷了。說起來要不是她竊取了你的身份,怎么可能有這些造化?”
陸懷夏不敢置信:“大哥說的可是真的?她們竟然不是真心的?”
陸淮安鄙夷:“哪兒有什么真心,無非是那賤人裝模作樣巧舌如簧哄人罷了。”
他似是想起什么,抬手摸了摸陸懷夏的發髻:“妹妹才是我們府里真正的嫡女,她們應該真心與妹妹相交才是。”
“真的么?”陸懷夏眼睫顫顫,仍是不敢輕信,但眼中又充滿憧憬。
見她這樣,陸淮安心中一軟:“當然,假以時日她們定會看到妹妹的好。”
“我記得那死丫頭昔日交好的幾名閨秀有吏部侍郎的嫡次女,還有太師府二房嫡長女和威遠將軍府的表姑娘,這幾個人你下次見面可以跟她們說出實情,讓她們知曉誰才是真正應該結交的人。”
陸懷夏激動得渾身顫抖,吏部侍郎、太師府、威遠將軍,這幾個名號哪個拿出來不是響當當?
那賤人竟然能得這些貴人的垂青,說她不是仰仗陸府權勢誰會信?
搭上這些大家閨秀就等同于搭上她們背后的家族,憑借她的聰明伶俐嫁進去做個宗婦還不是信手拈來?
想到日后前路一片輝煌,她興奮得臉色微微潮
紅。
陸淮安見狀以為妹妹是因為即將收獲幾個手帕交而高興,想到她過去十幾年過得可憐,進府后又處處小心謹慎,今日才看到她前所未有的開懷,心中不禁軟成一片。
一直只顧著喝湯吃點心的陸懷澤對手帕交這種話題完全不感興趣,只不過看到姐姐高興他便也跟著高興,一激動將補湯一口氣全喝光。
幾天后的上溪村外忽然迎來了吹吹打打十分熱鬧的下聘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