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不是夫子就是學子,平時在書院中來往的也都是男子,冷不防看見一名少女和一位婦人出現全都愣住。
等到反應過來,所有人一片嘩然。
這里是書院,怎么可能讓女子堂而皇之的進來?
聶院長有些無奈,他方才只聽說是沈年的家人來了便同意讓人進來,卻沒想到來的竟然只是兩個女子。
可如今人都進來了,也不能再轟出去。
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旁邊一名夫子見狀以為院長不高興了,忙呵斥道:“這里是明德書院,禁止女子踏入,還請二位速速離去。”
沈秋扶著腿軟的萬氏走到滿臉驚訝的沈年旁邊,一張小臉冷若冰霜。
“禁止女子踏入?為何?難道明德書院夫子和學子心中竟全然沒有女子地位?那各位家中的祖母外祖母、母親嬸娘、妻子姐妹又算什么?我大哥在這里遭受不白之冤,我娘和我竟是連問都不能問上一句?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你!”開口的那名夫子臉色迅速漲紅:“這豈能混為一談?沈年作弊的事情自有院長和夫子們定奪,豈是你一個小女子能摻合的?”
沈秋不屑的冷哼一聲:“明德書院好大的架子,我不過是對夫子的話不贊同一心求解,沒想到夫子竟是這般獨斷專行,那我就知道我大哥為何會被攻訐至此了!”
聶院長越聽越不像話,趕緊出聲:“并非如此!你們前來想必是聽說了沈年被人舉報作弊,如今書院還未就此事做出最后裁定,事實如何尚未有定論,絕無攻訐一說。”
明德書院之前因著發生欺凌事件已經白玉有暇,要是再讓這丫頭一張利嘴出去亂說,又會引發不小的影響。
“請問您是?”沈秋見這老者頗有些文人氣度,說話不似方才那位夫子蠻橫,態度便也軟和下來。
沈年連忙小聲道:“這是聶院長。”
沈秋恍然:“原來是聶大儒,久仰,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聶院長也面色緩和,原來這丫頭是個知禮懂禮的,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他放心得太早了。
李巖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方才沈秋那句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恰恰說中了事實。
他瞥了眼人群中的一個方向,然后色厲內荏的開口:“這位姑娘為兄長擔憂在下能理解,可這里畢竟是書院,并且事情嚴重,還請姑娘暫且退下,待院長和諸位夫子定奪之后再說,如何?”
沈秋早就瞧見了這個賊眉鼠眼的家伙誣告沈年,抬了抬下巴驕橫的道:“方才我說的話你沒聽見么?我說你是親眼看見了紙條從我大哥袖口掉落,可這也不能代表沒人誣陷他。”
“你們進入參加書院大比的人穿的都是明德書院統一的學子服,廣袖直裰,袖口袖袋之大放得下很多東西。”
“有心人若是借著跟我大哥攀談的機會將紙條悄悄塞入他的袖口也不是完全辦不到的事情,對么?”
“所以,單憑只有你一人看到的真相就是真相么?未必吧?”
在場的一些學子聽了之后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著,隨后若有所思。
一名學子舉手:“院長、夫子,大比之前確實有人跟沈年說話,還說了好一陣了。”
聶院長眉頭一挑:“是誰?”
那名學子長臂一指:“就是李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