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學子長臂一指:“就是李巖。”
刷——
所有目光齊刷刷望向李巖,把他盯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只是有些問題不太明白,想找沈年探討,沒人說考試之前不能探討學問吧?”
學子們紛紛點頭:“是啊,平時大家也都是在一起做學問,互相探討很正常啊。”
也有人持不同意見:“可你們不覺得奇怪么,李巖考前拉著沈年說了那么久的話,然后交卷的時候還是他舉報沈年作弊,這怎么看都不一般啊。”
“哪來那么多不一般,就是湊巧了唄,他們當時位置坐得近,一起說話也沒什么。況且李巖平時成績一般,有問題請教沈年也正常啊。”
沈秋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扭頭大聲問沈年:“大哥,考試前那個學子跟你探討過學問?”
眾人一靜,都想聽聽當事人怎么說。
沈年點頭:“是,他拿著幾個策論的題目過來,說是不知道從哪個角度破題為好,便想讓我幫他參詳一二。”
李巖急了:“我是真的不會才去找你,總不能因為我跟你說了話就判定這事兒是我做的吧?”
他臉上盡是怒容,一點兒都不心虛,可沈秋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慌亂。
很好,果然作弊這件事就是此人栽贓給大哥的。
沈秋上前兩步,死死盯著李巖:“那時大比馬上就要開始,策論雖然關鍵,但據我所知明德書院的大比比的是學子們的綜合才情,策論應該也非上午的考核內容。”
“那么請問這位學子,為什么要在別項考試之前同大哥探討策論破題呢?”
聶院長此時是真的對眼前的丫頭有些刮目相看了。
雖然律法里并沒有規定女子就必須大字不識一個,成天在家相夫教子。
可育有女孩兒的人家大多數都不會將閨女放在心里,只會養著她們到能說親的年紀,收了聘禮嫁女兒,然后聘禮再貼補給兒子。
眼前這個臭丫頭雖說說話不中聽,可腦子轉的卻不慢,沒看自打她來了那沈年都不說話了么。
更妙的是跟著一起來的婦人雖說是倆孩子的娘,卻也閉口不言,直接將說話的權利全都給了閨女。
看來沈家的傳統跟別家有所不同,這家瞧著像是這個臭丫頭當的。
李巖的臉色越發不好,這賤人就差指著他鼻子罵了,可陸兄卻像死了一樣根本沒像說好那樣跳出來幫他將罪名按死在沈念身上。
如今這些問題要他怎么回答?
找沈年探討學問只是個說辭,他必須得靠近對方才能找機會將紙條放過去。
那時他根本沒想過接下來要考的是什么,結果現在就被人挑出了問題。
沈秋見李巖低著頭不說話,剛想繼續追問就看見對面的學子忽然一起朝自己身后看,然后耳邊就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可是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