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夏這邊眼睛都哭腫了,周圍的人議論聲也越來越大,可就是不見沈秋有什么動靜。
萬氏在門后面蹲的腿都麻了,心里始終搖擺不定,不知道這時候沖出去把人罵一頓是不是會壞了事兒。
可不罵又實(shí)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個陸懷夏可真不是個玩意兒,打小就這么哭唧唧的要這要那,沒想到回了陸家比從前更厲害了。
她要還是這死丫頭的娘,非得沖上去扇她幾十個大耳刮子。
沈大江對陸懷夏一直沒什么好臉,瞅著她哭個不停鬧心得厲害,無奈被閨女用眼神瞪了好幾次沒法說話,最后氣得直接上柜臺里面灌了兩大杯茶。
沒人搭腔,陸懷夏也實(shí)在有些哭累了。
裝柔弱她雖然擅長,可沈秋一直不說話,她也沒法把話題引導(dǎo)下去。
咬了咬牙,她慢慢止住眼淚,抬頭幽怨的看著沈秋:“妹妹,算姐姐求你,你就跟姐姐回去看看父親和母親吧,他們是真的很思念你。”
沈秋輕嗤一聲:“思念我?”
“上溪村陸夫人和你還有陸淮安不都去過了么?怎么,來來回回那么多趟還沒看夠?”
“先是逼著我去做妾給你們陸家換人情,見我不同意就威脅說要害我大哥逼我就犯。”
“后來又找官媒人來捏造一樁莫須有的婚約,找了個不知道從哪兒搜羅來的舉子冒充是與我有婚約之人壞我名聲。”
“再后來斷我沈家生意,在書院誣陷我大哥比試作弊……”
“這樁樁件件,恕我眼拙,陸大人和陸夫人就是這般思念我么?”
四周的人群先是寂靜,隨后轟然炸開。
“不是吧?抱錯了換回來不就完了么,咋還逼著人家去做妾呢?”
“是呢,都不是自個兒家的人,憑啥讓人家去做妾啊?”
“哎呀說不準(zhǔn)就是看沈家沒啥能耐,反抗不了唄。”
“對,應(yīng)該就是這么回事兒。陸家估計想著這些年給假閨女花的錢不能白花,送去大官兒家里當(dāng)妾說不定能換回來啥呢。”
“哎哎小點(diǎn)兒聲,你不要命啦?明目張膽說人家官老爺家的事兒,趕緊后頭貓著去別讓人把你記住,回頭有你好果子吃。”
“不至于吧,陸家也就是個五品官,而且還是禮部。沒聽說他們家在京城有啥靠山,我看他們家管事每天還去早市挑便宜菜呢。”
“真的假的,不能吧?當(dāng)官的還跟咱們老百姓一樣挑便宜菜?”
“那有啥不能的,大宅子里那老些人,吃喝拉撒不要銀子啊,能省就省點(diǎn)兒唄。”
沈秋聽著周圍人的話題逐漸跑偏,想說他們說的倒是事實(shí)。
其實(shí)陸懷夏一直覺得她在陸家好像過著多么好的日子,是因?yàn)樗揪筒涣私鈱?shí)際情況。
陸鳴和徐氏各自的家族都沒什么大的本事和底蘊(yùn),根本不可能從銀錢上補(bǔ)貼什么。
這些年來徐氏管家其實(shí)挺不容易,手里的鋪?zhàn)雍吞锏夭⒉欢啵戻Q的俸祿也就那樣,她可以說將每一文錢都算計著花在刀刃上,才讓陸府看著好似日子過的還算富裕。
但實(shí)際上貴的好的都是外人看的到的,自家人關(guān)起門來吃的用的跟富裕點(diǎn)兒的百姓沒什么太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