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州今夏發大水,淹死了無數莊稼和人命。
災情上報并不算慢,朝廷的賑災款項也第一時間撥了下去。
所有人都以為贛州的百姓拿了銀子就能拿重建家園,可沒想到幾個月后忽然有人當街攔了京兆府尹的轎子喊冤。
皇上得知后震怒,把這案子移交大理寺徹查。
宋郅作為贛州最大的官,首當其沖被抓遣送到京城。
聽他說的這些死字,裴徹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朝中有人要殺他,也不是皇上下旨要處決他,而是贛州出事了!
若非如此,宋郅決不會說出“京城又怎樣,都得死”這樣的話。
裴徹驚出一身冷汗,趕緊腳下生風去稟報少卿大人。
大理寺少卿聽了他匯報的事后第一時間來了大牢見宋郅。
等到再次從大牢里出來,少卿表情沉得能凝出寒霜。
“簡直荒唐!”
他手握成拳又漸漸放開,盡力壓制著體內的怒火和擔憂:“今夜是除夕,京中不宜傳出風聲。待會兒你去處理一下,務必要把這消息捂到初八之后。”
裴徹雖然不太理解,但仍第一時間低頭應是。
算了,就算贛州那些人再能蹦跶,一群烏合之眾幾天功夫也蹦跶不到京城來。
少卿看著這位得力屬下轉身回了大牢,抬頭望向已經黑沉的夜幕。
大雍國泰民安數十年,即便邊關也不曾出現像樣的戰事,突然冒出這么個事兒實在讓人詫異。
宋郅只是個貪官,眼里只有銀子,沒那么大的膽量參與這種事。
但朝廷撥下賑災銀子的時候隨行的還有欽差大臣,早前已經收押在大牢里。
若是沒有勢力在暗處支持,無論是宋郅也好還是欽差也罷,他們都沒那個膽子瓜分賑災銀子。
那么背后這股勢力到底是誰?
是誰,要動搖大雍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