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又鬧心,想好了做一輩子混子,咋就不成了呢?
沈秋對他的心思猜出七八分,既好笑又好氣。
相處了好幾個月,她這個爹是什么脾氣她早就摸清楚了。
雖然有些時候沒什么大局觀,還經(jīng)常干一些昧下銅板、徹夜吃酒不歸家的混事兒,但真到關(guān)鍵時刻絕對不會掉鏈子。
他是個混子不假,但肯定是個好混子,跟外頭那些偷雞摸狗啥缺德事兒都干的混子根本不一樣。
“開鋪子是早晚的事兒,陸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咱家了,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自顧不暇。”
沈秋沒把話說的太過明了,畢竟陸懷夏那頭的事兒還沒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刻。
不過裴徹遞來的消息上說徐氏已經(jīng)找高僧看好了日子,明日便是作法事的日子。
能把一個主母逼得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到作法事上頭,足以說明陸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顯出現(xiàn)頹勢了。
若是有法子,沈秋相信一向要強的徐氏絕對不會找什么高僧做什么法事。
母女這么多年,她太清楚徐氏信奉的是為達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現(xiàn)在陸淮安和陸懷夏的事兒對她來說超出了她能夠處理解決的范疇,這才死馬當活馬醫(yī)請來個高僧。
呵,沈秋在心里冷笑。
裴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個護身符隨著消息一起遞過來,說是以防萬一。
殊不知她本就是前世歸來的幽魂,豈會怕和尚念經(jīng)?
隨那和尚念去,哪怕念上幾天幾月幾年她也不懼。
不過裴徹的心意她不愿辜負,那護身符被她好好放在隨身攜帶的香囊中,算是全了他的一份心吧。
沈大江和萬氏聽了她的話心里都有了底,對于開鋪子買宅子這事兒也不再抗拒。
閨女說的也是,那聘禮算他們借的,在出嫁前還上不就行了。
而且要是真開了鋪子肯定能賺更多銀錢,不光能給閨女添嫁妝,還能給兒子將來多攢些家底。
沈年走的是科舉路子,誰知道將來能走到哪一步。
要是真能考中個進士,回頭無論是外放還是留京不都需要銀子么。
沈秋見他們想通了很是欣慰,她還有個大秘密沒跟任何人說,按照時間來算應(yīng)該一年后就會有叛軍攻城,她肯定是要帶著爹娘和大哥提前跑路的。
早點兒開鋪子就能早點兒攢多些銀子,而且有了房契和地契在手,回頭等到京城穩(wěn)定了回來也不會沒個落腳的地方。
不管如何大亂,京城內(nèi)總歸不會成為一堆廢墟,但下面的村子可不一定。
所以等她嫁過去,還得好好想想怎么能勸著裴家也跟著一起進城。
她與裴徹現(xiàn)在相處的不錯,裴家也沒有作妖的人,她沒有理由大難臨頭的時候看著他們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