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就是疑惑為何在春闈前夕突然傳出有關犬子和游公子的傳言,而且游公子又偏偏要在春闈開考之日將犬子告上衙門,這里頭是不是……”
是不是啥?
京兆府尹嘴角向下:“陸大人有話可以直說,不過說之前可以先看看這份狀紙。”
一聽到有狀紙,再看看京兆府尹的態(tài)度,陸鳴將本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接過狀紙快速的掃了一遍。
看完,他眼前一黑,在心里痛罵陸淮安!
真是蠢貨,大蠢貨!
他陸鳴怎么會有這么蠢的兒子?
區(qū)區(qū)一個平民舉子,給些銀子許些承諾就能拉攏,何必要用囚禁威逼這種手段?
實在是太上不得臺面,現在還把陸家全都給拉下了水!
陸鳴耳中轟鳴,胸中郁氣越積越多,差點兒被氣得嘔出來。
狀紙寫的太過詳盡,從游朗何年何月與陸淮安相識,到他如何被陸淮安蒙騙喝下?lián)搅怂幍木疲缓蟊粠нM一處秘密小院中打斷了腿,稍微養(yǎng)好傷能坐起來之后就開始被逼著給陸淮安當搶手,直到有好心人來救走他。
流水的時光從狀紙上的敘述中迅速閃過,邏輯自洽,毫無疑點。
再看看京兆府尹案臺上擺著的那一摞紙,陸鳴閉上了眼睛。
陸淮安不可能脫罪了,甚至整個陸家都要完了!
京兆府尹并不著急,反而興致勃勃的看著這對父子倆的臉色變換。
直到陸鳴再次睜開眼,臉上表情已經看不出他剛才的痛心和怒意。
“孟大人,下官可否跟游公子單獨聊聊?”
京兆府尹毫不意外,甚至有些佩服陸鳴。
都什么節(jié)骨眼兒了,還想跟人聊?
聊啥?
游朗選擇在三天前散播消息,又在今天一大早就過來敲鳴冤鼓,說明人家是鐵了心了,根本不想要那些仨瓜倆棗的所謂賠償。
陸鳴也是厲害,臉皮真厚,這種時候還能臉不紅心不虛的拿銀子砸人,確實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