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江之前提過今年很有可能會遭遇冬旱,沈秋便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冬旱雖說只是少下幾場雪,不過這事兒可大可小。
冬季沒雪春季河流中便少了水,春耕很有可能會受影響。
前世她一門心思撲在陸懷夏身上,對于今年到底會不會冬旱、旱到什么程度完全記不清。
陸鳴好歹是個五品官,只要沒旱到顆粒無收府里頭就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但沈家只是平頭百姓,還是靠著土地過活的農(nóng)戶,無論旱災(zāi)大小對于他們來說都有可能會造成滅頂之災(zāi)。
于是沈大江和萬氏就發(fā)現(xiàn)他們家這個從來不關(guān)心地里莊稼的閨女忽然間就對秋收和采山貨上了心。
“爹,娘,別覺得我危言聳聽,要是今年冬天真的不下雪,明年村口不遠那條小河很有可能就要見底了。”
“萬一春耕的時候雨水跟不上,糧食長不好,肯定要漲價。回頭非但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連做點心也會受到影響。”
沈秋對待這個問題十分嚴肅,連帶著沈大江和萬氏也跟著緊張起來。
他倆雖然也不咋干地里的活兒,當初分家時候的五畝地收回來的糧食可是一大家子的口糧。
要是真出了岔頭要花銀子去買糧,那他倆可得心疼死。
“那你說咱家要不要打口井啊?萬一老天真不下雨,河里也沒了水,咱喝啥?”
沈大江想到要旱首先就著急吃水的問題。
就算有再多糧食,沒了水也是不成的啊。
沈秋贊賞的看了一眼沈大江:“爹說的對,可以打口井。不管最后會不會干,最起碼能多一份保障。”
村里有井的人家可不多,大家多是去公共的井打水。
在家里打井得花銀子專門找人來做,一般人家不愿意掏這個錢。
哪家還沒幾個能挑水的勞力,何苦花這個冤枉錢。
萬氏對于打井這事兒也表示贊同:“咱家用水用的多,有口井那就更方便了。”
除了還在書院讀書沒回來的沈年,三個人全票通過。
沈大江也不含糊,次日就找了會打井的人上門。
出人意料的是來的人竟然還是沈大江在耍牌棚子里的牌搭子。
沈秋看著那人帶著兩個幫手滿院子亂轉(zhuǎn),一會兒在這兒挖一挖,一會在那兒瞅一瞅,心里著實對沈大江又添了一份好奇。
她這個爹平時在外頭的名聲不太著調(diào),來往的人也都是能一起耍牌吃酒的同類。
可偏偏在遇到事兒的時候,沈大江總能從這些貌似狐朋狗友的人里頭挑出能用的。
按照萬氏說的,家里的銀子到底沒便宜外人,都讓爹的兄弟們掙了。
沈秋想這可能她爹的本事吧,在一群混子里能挑出所有貪玩但人品不壞的人,怎么不算是慧眼識珠呢?
很快,沈大江家打井的消息就傳遍了村子。
村民們很意外,這沈家二房連院子都是跟村里租的,連個地契房契都沒有,咋突然就想著要打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