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騾車帶著兩家人就這么一路走一路問不停往北邊趕,所有人都很沉默,心中滿是對前路的迷茫和遠(yuǎn)離故土的傷感。
路過每個城鎮(zhèn),沈秋都會按照夫妻倆之前的約定給裴徹寄一封信回去,向他報平安。
起初那種逃出生天的激動逐漸也被心底逐漸翻涌的思念所代替。
直到有一天……
“嘔——”
沈秋坐在餛飩攤子上忽然感到一陣惡心,趕緊起身跑到稍遠(yuǎn)一些的地方彎腰吐了出來。
這下可把兩家人都嚇得夠嗆。
“閨女你這是咋了?咋好么樣的吐了呢?”
“是啊老大媳婦,是不是吃啥不得勁兒了?”
“嫂子嫂子,你沒事兒吧?”
“秋秋,快擦擦嘴喝點兒熱湯暖暖胃,是不是著涼了?”
念夏端著一碗餛飩湯快速走過來,把帕子塞到沈秋手里關(guān)切的看著她。
沈秋吐的頭暈眼花,在萬氏的攙扶下勉強站起身。
“沒事兒,可能是著涼了吧,我歇會兒就好。”
看到她臉都白了,身子也軟綿綿的,萬氏慌的不行。
閨女是他們家的頂梁柱,可不能有事兒!
“閨女啊,咱現(xiàn)在就找醫(yī)館瞧瞧去吧。有沒有事兒你說了也不算,讓郎中把把脈看看。”
周圍的人一聽紛紛附和。
這幾天趕路確實辛苦,有時候中午趕不上村鎮(zhèn),只能在車上啃干糧。
沈秋雖說嫁了人,但年齡上也還是個小姑娘呢。
長途跋涉的,生病在所難免。
沈秋擺手:“先不用,咱們這兩天一鼓作氣去奉城,到了那兒先找個地方落腳,再看郎中吧。”
現(xiàn)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很小的鎮(zhèn)子,短暫停留給騾車上填些補給還行,真要是把脈把出毛病了在這兒耽擱時間,她總是心里不踏實。
離京城還是不夠遠(yuǎn),而且他們這是舉家搬遷,身上都帶著家底的。
這么小的鎮(zhèn)子全是本地人,要是被有心的地頭蛇給盯上,那就真的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