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那就沒辦法了,拿不到協議,我不敢給錢。”
電話那頭,我幾乎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我知道。
像老李這種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無賴,耐心和道德都是奢侈品。
當“講道理”行不通時,他剩下的選擇就不多了。
我送給我媽的那枚廉價胸針,是她如今唯一的裝飾品,也是我唯一的眼睛。
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了一切。
老李和他那幾個所謂的“兄弟”在我媽走進工廠時。
他們把門反鎖,搶走了我媽的手機。
我媽起初還試圖感化他們。
“孩子們,我知道你們有難處,但你們不能這樣”
回應她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老李把協議拍在桌上,面目猙獰。
“臭娘們兒,給你臉了是不是?趕緊給老子簽了!”
我媽捂著臉,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能這樣?我是來幫你的!”
“幫你媽!老子只要錢!”
接下來的畫面,有些不堪入目。
辱罵,推搡,恐嚇。
他們把她綁在椅子上,不給飯吃,不給水喝。
我媽從一開始的震驚說教,到后來的哭泣哀求,最后只剩下麻木。
而老李那伙人,則在旁邊打牌,喝酒,高聲討論著拿到五十萬后怎么去瀟灑。
“這傻老娘們兒,還真以為自己是活菩薩呢。”
“哈哈哈,等拿到錢,老子先去整個最好的技師!”
我坐在電腦前,將這些天的錄像,剪輯成了兩份。
一份,是精心挑選的我媽被虐待的凄慘畫面,配上了悲情的音樂,每一幀都足以讓旁觀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