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著窗戶外邊,我看見下雨的加州。)
&esp;&esp;霜雪
&esp;&esp;“也許在死亡中,當塵土歸于塵土之際,我們永遠是那無法解釋的根,根上將永遠生長,無論是沉著或者張狂,我們孤獨的地獄或天堂?!?/p>
&esp;&esp;——摘自博爾赫斯《某人》
&esp;&esp;溫慕寒想起那天了,洛城的秋比平蕪的天還要熱上幾分,絲毫不輸夏日。
&esp;&esp;高大的橡樹錯落有致地落在寬敞的馬路旁,藏在半山被群林包圍著的特有的五顏六色的小房子,屬于這座城市的建筑稀稀拉拉地排列著。
&esp;&esp;太陽很曬,溫慕寒涂了防曬霜亦是這么覺得,但她天生皮膚白,怎么曬也曬不黑,許從音每每涂防曬霜的時候就要把這個事情拿出來說一說。
&esp;&esp;海風吹過來沒有感覺特別的濕潤,反而愈發的干燥了。
&esp;&esp;周圍有成群結隊的身穿吊帶和熱褲的女生,滑著長板從她面前滑過,溫慕寒匆匆移開眼,說實話,洛城并不是一個能靜下心來寫詩的地方。
&esp;&esp;她想,合著應該是在清茵,或者泠宜,亦或是別的什么城市。
&esp;&esp;天氣總是陰沉的,人總是傷感的。
&esp;&esp;烏篷船,翠綠芭蕉,落雪的白樺林,篝火堆起木材燃燒的啪嗒聲,雨滴掛在車窗上,她能找到一家古老的茶館坐在角落,任筆珠摩擦粗糙的紙張。
&esp;&esp;就這樣,一下午。
&esp;&esp;斂眸再睜開的時候,溫慕寒看見了人群中的男生。
&esp;&esp;他周圍還跟著幾個,都是東方面孔,她不確定是不是中國人。
&esp;&esp;少年長得極高,她估摸著快有一米九了,一頭黑色碎發三七分梳在兩側,鬢角和后頸削薄得很短,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硬朗的五官,眉毛很濃,眼眸很深邃,黑黝黝望不到底的那種,無論是遠看還是近看,攻擊性都很強。
&esp;&esp;謝逍穿了樣式最簡單的字母黑t和黑褲,但卻是小眾的昂貴的新款,沒有那種張揚的炫富感,但也足夠有氣質,隨性又矜貴。
&esp;&esp;脖子上掛著耳機,也不知道有沒有在放歌,右耳的黑色耳釘在光下似乎很閃,他懶懶地站在人群中,神情倦懨。
&esp;&esp;眾星捧月,這是溫慕寒的第一感受。
&esp;&esp;游于花叢之間,不為什么,他身旁的有個辣妹,擠著胸喂他吃雪糕,那姿態很是親呢,還有幾個身穿大牌,生怕別人看不見logo的男生嘻嘻哈哈地湊在他身邊。
&esp;&esp;她對眼前的這一幕沒有太大觸動,包里的手機突然發出震動,來電人顯示是爸爸。
&esp;&esp;溫慕寒輕擰了下眉,眼里的厭惡不加掩飾,想也沒想,就按了鎖屏鍵。
&esp;&esp;——終于,消停了。
&esp;&esp;她轉頭走進一家面包房,門上的風鈴響得清脆。
&esp;&esp;小麥烘烤的味道傳了過來,很是香甜,每款面包都用米白色的小卡片標好價格,溫慕寒先點了杯拿鐵,從自助機那里拿了個餐盤挑選。
&esp;&esp;電話已經自動掛掉了,而后傳來一條訊息。
&esp;&esp;您尾號8568卡收到一筆匯款:50000元,余額87xxxx元。
&esp;&esp;是溫書庭打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