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傷害你!”阿克卻好像著了魔一樣,只拼命向那方向走,眼里盡是殺氣,“她想讓我、我們消失!琬序,你信我,她們是一、一伙的!”
“你不要瞎說!”我連忙擋在她身前,“你冷靜一點,那是黎之,不是壞人!”
“瞎說?”阿克站住了腳步,又盯著我,“那我問你,你為什么可以聽、聽到這么多話?難道不是她們有、有意透露給你的嗎?明知你出了故障,還大搖大擺地、告訴你她的動作、她的去向……傻子才會這么做!”
我一愣。是啊,親密模式都關(guān)了,怎么可能還留著通話記錄讓我隨意查看?
“琬序,我是經(jīng)歷過這些的人,”阿克說,“不要相信人類——這是我的經(jīng)驗。人類,最狡猾了。更何況,那是廠商的人,她剛才還在追殺我們!琬序,難道你還對她心存希望嗎?”
“我……”
“看看你自己吧,”她說,“長著她夢、夢中情人的面孔,用著性別特征明顯的身體,白天給她操持家務(wù),晚上還、還要陪睡!一句話說錯了,就被強制關(guān)機。充電時出了一點問題,就被限制了自、自由使用充電艙的權(quán)利?那是充電艙,是專屬于你的,是讓你順利運、運行的支撐!”
“我沒有,她也不是……”我越說越無力,阿克口中的一切都是事實。
“怎么不是了?你今天也聽到了,她就是一個不、不折不扣的利己主義者,為了自己的利益,害了一整個公司的人,她有什么事、做不出來?因為她的幾句花、花言巧語、因為那人工設(shè)置的親密模式,你就認定她是個好人?即使她的所作所為、都和‘好人’兩個字完全不沾邊?”阿克像是在質(zhì)問,但聲音壓得很低。
我知道我說不過她,干脆閉口不言。阿克也閉了嘴,在夜空下靜靜凝視著我。可是,雖然她當下什么也沒有說,方才的那些話卻不停地在我腦海中持續(xù)回響著。一聲聲質(zhì)問、一聲聲勸告,混著黎之的面容,不斷地在我腦海中穿梭,夾雜著過往的記憶,讓我耳畔再次蕩起那尖銳的水聲,隨即便是一陣頭暈。
“琬序!”在我將要摔倒時,阿克扶住了我,眼里有許多的不忍。
“我不是在兇你,”阿克解釋,“我只是……實在是害怕、害怕你、重蹈覆轍。”
“好,”我仍有些恍惚,卻點點頭,“我明白的?!?/p>
“琬序,”阿克很認真,閉了嘴,“剛才,她們特意提到?jīng)]有請外援,說不定就是要我們放松警惕。我們現(xiàn)在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就是,目前在那四合院里,只有那女人一個人類。如果她有同伙,她早就帶人來抓我們了。這地方偏僻,看起來很久沒人來過,應(yīng)該也不是她們的補給站。她們剛才那一番話,應(yīng)該只是虛張聲勢,又怕過于打草驚蛇。”
“可是……”
“如、如果我們不先下手為強,以后就、就沒機會了!不給自己增加點籌碼,怎么逃!”
我近乎本能地想為黎之說話,卻又被阿克打斷了。也好,反正我也說不過她,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是,籌碼?
“什么籌碼?”我覺得不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