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不禁想,她難道是真的想為陸西宴做點什么?
“既然你是為私事而來,我也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梁序緩和了語氣,認真地看向她,“安寧,陸西宴對你來說,究竟算什么?”
安寧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垂眸思忖許久。
就在梁序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抬眼,眸色堅定。
“無可替代。”
話落,她站起來,禮貌地彎腰頷首,“感謝梁總,還請梁總向陸總轉告一聲,請他看看我的項目書,項目書里有關于醫食同源攻克疑難雜癥的最新數據研究比,他一定用得到。”
話說完,安寧輕彎嘴角準備離開。
“安寧。”
梁序忽然叫住她,站起來盯著她的背影。
“作為他的兄弟,我想替他問一句。”梁序攥緊了身側的手,“四年前你甩了他,當真是為了老爺子的錢?”
安寧忽地怔住,背著身,指尖顫抖得不行。
見她不作聲,梁序放了狠話,“如果是這樣,請你以后離他遠——”
“不是”
安寧呼吸顫抖,聲音很輕。
梁序一愣,咬斷了未完的話,驚愕地問道,“那是?”
安寧眸色微垂,當年的離開,不是為錢,是為了命。
安宇燦的命,安家人的命。
以及,陸西宴的未來。
無論如何,對于當時的他們來說,離婚后的再也不見,是那時候她唯一能做的選擇,也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安寧深吸一口氣,輕聲道,“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梁序看著她大步離開的背影面色凝重,辜負真心唯利是圖的涼薄女人,不應該是這幅姿態的。
傍晚,天色欲黑之際,御河公府入園門口的花壇邊上,坐著一道素白的身影。
白凈的長裙包裹著一雙修長的腿,裙擺及其腳踝,露在外面的兩條纖細的手臂膚白如雪,低頭垂眸時,耳邊隨意別著的幾縷碎發垂落下來,勾勒出絕美的臉龐。
她靜靜地往那一坐,在將黑的天色中很是顯眼。
沒多會兒,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遠處緩緩駛來。
看清那張揚的車牌號,安寧立馬站起來站在入園處。
車里的司機看清前方站著的人,看了一眼后座正翻閱資料的男人,“陸總,園口那位小姐似乎在等您。”
陸西宴聞言,掀起涼薄的眸色看過去。
看見那道身影,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