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我去買奶茶,在街角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穿洗得發白工作服的女孩蹲在垃圾桶旁吃饅頭,面前擺著一摞要分發的傳單。
奶茶店的服務員喊我取餐,我轉身時正好撞見她抬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像被燙到似的低下頭,把臉埋進膝蓋里。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生日宴,李若若站在講臺上指責我浪費,眼里的嫉妒像要溢出來。
那時我以為她只是窮,后來才明白,有些人不是被貧窮困住,是被自己心里的貪念和惡念,釘死在了原地。
手機收到銀行提醒,那筆五萬元的賠償款終于到賬了。
我盯著屏幕看了幾秒,轉身把錢捐給了助學基金。
有些代價,不是錢能衡量的,就像李若若永遠不會明白,我花三十萬過生日,從來不是為了炫耀,只是因為我爸媽愛我。
而她丟掉的,也從來不是那五萬元賠償,是自己本該擁有的人生。
9
四年后,我大學畢業,拿到耶魯大學錄取通知書后,我心頭思緒萬千。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后排傳來熟悉的抽氣聲。
"天吶,江晚真要去美國了?"
"聽說全額獎學金呢,難怪之前那么拼"
我回頭時,正撞見幾個曾在生日宴風波里默默站在我這邊的女生,她們手里舉著剛打印的申請攻略,眼里的雀躍比我還甚。
"等你回來給我們帶紐約的芝士蛋糕啊!"
班長笑著揮手,陽光透過她發梢,在通知書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這場景讓我想起高三那年最灰暗的日子。
李若若媽在校門口撒潑時,是她們悄悄塞給我紙巾;林翊然散布謠言時,是她們頂著壓力在班級群里曬出證據截圖。
那時我總以為,家境優渥是種原罪。
李若若嘶聲力竭的"你花三十萬就是浪費",林翊然痛心疾首的"你該幫襯窮人",像細密的針,扎得我在深夜反復翻看消費記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直到某天深夜,我在律所整理證據時,律師突然指著卷宗里的錄音筆問:
"你知道真正的善良是什么嗎?"
他沒等我回答,自顧自翻到李若若偷換我鋼筆的監控截圖:
"是明辨是非的勇氣,不是被道德綁架的妥協。你爸媽給你三十萬生日宴,和她偷東西造謠,從來就不是一回事。"
那瞬間,壓在心頭的巨石轟然落地。
我開始學著在李若若母親堵門時,冷靜地按下錄音鍵;在林翊然泄露我住址時,直接將證據甩給警方;在有人陰陽怪氣"你不捐錢就是冷血"時,笑著回懟"我的錢,我有權決定給誰"。